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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营帐内,四名刺客的尸体整齐地摆放在地上。
英平将四具尸体身上的布一一掀起,狰狞的面庞让似乎让他感受到他们死前所经历的一切。
英平将尸布重新盖上,转身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公孙错,问道:“朕命你派人去护送朕的师父,此事没别的人知道?”
“回圣上!此事并无他人知晓!”
“那四名兵士尸首找到没?”
“已找到!在南城门外军营附近!”
“哼!芸月阁欺朕太甚!”英平得知自己师父险些遇难,心急如焚,连忙从宫中赶来此处。他迅速地掂量了一下此事,对着公孙错说道:“刺杀一事,你莫要声张”
“微臣领命!”
“现在文君臣在哪?”
“已由臣亲自护送至千牛山上。”
英平点点头,而后向着屋外走去,丢下一句话:“准备车马,朕要回山门!”
......
......
熟悉的小屋子里,昔日熟悉的身影再一次聚集。
上次人这么齐,还是叶长衫中毒的时候。
面对众人的关切,文君臣感到颇为感动,不过感动之余,又有几分无奈。
子春依依不饶地拉着二师兄,非得要检查一番。文君臣不停地摇着头,说道:“五师妹,没事儿!七郎来得及时,刀还没碰着师兄,便被一竿子轰了出去。”
子春像挑西瓜一样在文君臣身上拍了又拍、看了又看,确定二师兄确实没什么大碍后,才肯善罢甘休。
“此次多亏七郎及时出现,否则......”
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切,文君臣仍感到心有余悸。
七郎拿着扫帚乖巧地站在门边,今日发生这么大的事,可他却好像没事人一般,要不是英平与叶长衫回山门,他恐怕此时还在打扫着院子。
英平坐在文君臣身边,他有些疑惑地问道:“七师叔,你为何突然想着要去师父家中?”
七郎一怔,他回忆了一下先前发生的事情,说道:“有人寄了一封信给我,信上说让我去找二师兄。”
“所以...你便去了?”
七郎点点头。
有人寄信给七郎?这就很奇怪,七郎无亲人无朋友,还有谁会给他来信?
“信还在么?”
七郎又是点点头,而后从怀里掏出信封递给姬阳与。
姬阳与接过信封将里面的信拿出,当他看到信中内容后,先是一怔,而后便理解为何七郎会看到这封信后,会选择相信心中所述。这封信不是常规的信,而是由碎片拼凑起来的,上面不过短短几个字——文君臣危,速至其家!而且这封信没有署名,很明显,寄信之人不愿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众人将信传阅一边后,不禁面面相觑,到底是谁?不寄给姬阳与、不寄给叶长衫,偏偏寄给七郎又是何用意?
英平拿着这封陷入沉思,能请芸月阁的刺客来刺杀文君臣这很好理解,如今全天下有太多人恨自己这位师父,可向七郎通风报信的人......却很值得探究,首先此人对寒门的了解绝非世人般浅浅所知,他知晓七郎修为高低,能轻松解决四个大满刺客;其次,他竟然将芸月阁的动向了解得一清二楚,天下有此等能耐的人不多。
一个如今存在感极低的府衙忽然在英平脑海中闪过,他双眼一亮,对着叶长衫说道:“难道...是校事府?”
叶长衫一愣,校事府他知晓,但这封信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校事府,如今校事府几乎就是空有其名。
突然,英平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般地说道:“校事府不一定监视的芸月阁,他们或许监视的是朝中百官!”
虽然此时还无从考证,但叶长衫也觉得这个说法最为合理。
英平重新将这封信拿过来仔细观看,此次不光光盯着信上的字,而是正反面都仔细看了一遍。待确定这信纸之上没有任何或明或暗的记号外,英平继续说道:“此事暂且先不追究,既然来者是友,那咱们至少无需提防。那此事仍有一点让我颇为担忧。”
“你担忧是否是王家派人来刺杀大师兄的?”
“不,这点我一点都不担忧。”
“那是什么?”叶长衫不解地问道。
英平的表情中露出些许担忧与不安,声音低沉地说道:“神策营——神策营到底有没有参与此事!”
“神策营死了四名兵士,他如何参与?”
“如果有人是用这四名兵士的性命来换取脱离干系。”
“这——”叶长衫不禁语塞,他从来不曾往这方面想过。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地方,若神策营有变,那…”
文君臣与叶长衫同时陷入沉默,的确,若神策营有变那情势就真的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