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伤口不要沾水,就没事了。”
“可她一直在哭,”裴湛山显然对军医的话不大相信,皱着眉道,“要不要去医院?”
军医很想告诉裴湛山,只怕还不等去医院,孩子的伤口就要愈合了。
“不用,大帅,小姐年纪小,难免娇气点,哄一哄也就好了。”军医斟酌着开口。
裴湛山对着他摆了摆手,没耐心再去和他啰嗦,军医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一家三口。
念念仍是偎在樊玲怀里,伤口本来都不疼了,可沾上碘酒又疼了起来,孩子哼哼唧唧的,对着裴湛山说,“爸爸,你和妈妈一起陪我。”
“好,爸爸哪也不去,就在这陪你。”裴湛山抚了抚女儿的额发,在孩子身边坐下。
念念哼唧了两句,到底是小孩子,没过一会儿又是顽皮了起来,一会儿让樊玲抱,一会儿又让裴湛山抱,跟只小猴子似的,两人都是事事由着女儿,眼见着孩子恢复了活泼,裴湛山与樊玲才算松了口气。
裴湛山推开了所有的应酬,留在念念身边陪了孩子两日,直到金陵政府发来邀请,请他前去议事,裴湛山见念念已是又蹦又跳,与下人们着重吩咐了几句,命她们务必要看好孩子,方才驱车前往。
待裴湛山回来时已是翌日,他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汽车里还走下一个年轻美貌,打扮精致的女子。
不是旁人,是樊守成的继女,樊家四小姐樊子妤。
樊玲看着这一幕,牵着孩子的手瞬间就攥紧了。
“妈妈,你捏疼我了。”念念昂起了小脑袋。
樊玲回过神来,她向着念念看去,与孩子道歉,“对不起,念念,是妈妈不小心。”
语毕,她复又向着院子里看去,就见樊子妤笑靥如花,跟在裴湛山身边在那里叽叽喳喳地与他说个不停。
晚间。
樊玲来到了裴湛山的书房,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出了低沉的男声。
樊玲进了屋,喊了他一句,“大帅。”
“你怎么来了?”裴湛山抬起眼眸,与她问道,“念念睡了?”
“嗯。”樊玲点了点头。
“找我有事?”裴湛山继续问道。
“是,我是有事找您,”樊玲迎上了他的目光。
“你说。”裴湛山吸了口烟,面上仍是淡淡的样子。
“您喜欢谁我不会去管,您想捧谁我也不管,可只有樊子妤,她也算是爹爹的女儿,只有她,你不要招惹。”樊玲不晓得自己是如何说出的这句话,她只觉得自己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似的,透着一股陌生感。
“你来就为了和我说这件事?”裴湛山掐灭烟,声音仍是不高不低,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樊玲哑着声音吐出一个字。
“我没这个心思,”裴湛山直截了当的开口,“昨天是她自己跟上来,我就是看在她是你妹妹的份上,才没有把她赶下去。”
“大帅,”樊玲垂下眼睫,幽幽地开口,“我从没有想过要和姐姐比,可就这几天,希望你能约束一下自己,不要闹得太难堪。”
裴湛山黑眸一沉,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樊玲?”
“若我的话惹怒了大帅,我和您道歉。”樊玲说完,在眼泪冲上眼眶之前,转身快步离开了他的书房。
她的脚步匆匆,走到花厅时,有人出声唤住了她。
“爹爹?”樊玲回眸,发出一记低低的惊呼。
“您怎么在这儿?”樊玲连忙拭去泪水,与父亲问道。
“爹看见你去了书房,怎么,和湛山吵架了?”樊守成看着女儿的脸色,问。
樊玲摇了摇头,“我们没吵架。”
“玲玲,再过两天,爹要去东北走一趟。”
“爹爹去那儿做什么?”樊玲很不解,如今樊守成年岁渐渐大了,已是很少亲自去跑生意了。
樊守成欲言又止,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把樊亭的下落告诉樊玲知晓,“这个你不用管,你和湛山尽管在苏州住着,想什么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
樊玲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地开口,“爹爹,东北路途遥远,您要保重啊。”
“爹心里都有数,”樊守成看着女儿,感叹道,“玲玲,不管到什么什么时候,你都要把念念给照顾好了,就算……就算你以后有了自己孩子,也要好好地对念念。”
“爹,您想多了,”樊玲唇角有苦笑闪过,十分轻柔的说了句,“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