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泉点头:“一只锅子能盛将近五碗,是你食量的两倍多。我将迷|药散入肉汤两人份,还算是少的,故而吴白只能不吃了。有个人清醒,总算是好的。出了事三人都沉沉睡着,怕招致祸患。”
乾清一怔,不明所以,刚要发问,却被厢泉打断。
“你去取你的柘木弓来。我们一会进入密室。万事小心为上,切忌冲动受伤,我无法跟夏家交代。匕首备好,准备随时抽出自卫。”
乾清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密室……依你之意,古屋墙壁上的门是通向密室的入口?”
“休要告诉我,你之前没料到这点,”厢泉脸色发白,看了看天空,“你速去取来弓箭。密室应当在地下深处,里面什么情况,我也不甚清楚。应当异常昏暗阴冷,需要火把。我们最好在天黑之前回来,这才安全。”
易厢泉说的平静,村子里也平静。冰天雪地要把一切都冻住,苍山树木连同那破旧的茅草屋子都陷入了沉睡之中,一片死寂。唯有天际的云卷撕扯着、翻滚着,似是骄傲的表示着它们还活着。
乾清也抬头看着厢泉:“那密室里面……有什么?”
厢泉深吸一口气,竟然微微垂下眼去,低声道:“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
乾清顿时松了口气,刚想骂他装神弄鬼,却见厢泉抬起头来,也看见他眼中的一丝恐惧。这种恐惧是极度罕见的,夹杂着一丝茫然,在厢泉漆黑的眼眸中一闪而过。
易厢泉居然在害怕。
乾清心中一凉,厢泉都害怕了,何况自己?厢泉那一句“不知道”,并不代表情形乐观。乾清了解他,此人不仅聪明绝顶,极度冷静擅长分析,而且小心谨慎。待他行动之时,多半已经成竹在胸。可眼下这一丝恐惧与茫然令乾清惴惴不安——这不是易厢泉该有的表情。
想到此,乾清有些气急败坏。不知道,不知道!他们马上‘冒死’进去,易厢泉却说他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乾清试探道:“是不是什么恐怖之物?”
厢泉双手交错,局促不安,有些拿不定主意:“我只是猜测,从这座山的情况和山歌来推断……我说了,这个事件极度的不可思议,我不能确定,也只怕你们不肯相信。你可知道,西域有传说。吸血的蝙蝠,上身人形下身鱼尾的人,就和那些东西差不多……”
乾清一愣,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好哇,好个易厢泉!连吸血蝙蝠都出来了!你接着编故事哄孩子,我去取弓。给你半炷香的时间,进去之前告诉我里面是什么怪物!”乾清怒极,走的洒脱,折回水云的房间去找柘木弓。乌云翻滚着遮住了日光,村子似是即将入了黑夜。日光微弱,偶然露头,竟如同月亮高悬夜空。
厢泉速去取了火把,回原地等待。须臾,见乾清匆匆从水云屋内出来,带着错愕,额上冷汗直冒。
他手中空空如也。
厢泉吃了一惊:“弓呢?”
弓没了。
柘木弓,他进屋四处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厢泉闻言眉头紧皱,而乾清则有些惊慌。他从未习武,只得倚靠弓箭之力或自卫或攻击,如今弓已离身,他似是失去了左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