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似的——那样的勇猛且不枯燥。
真有趣啊。
我不紧不慢地想道。
也许是有一片空白记忆的原因,我总是容易像个新生儿一样探索着这个世界里每一个清晰的角度,放大又放大到眼前。
我如饥肠辘辘的野兽,本能地找到了一盘盘香气四溢的盘中餐,只为了一解口腹欲。
能的,能解馋,好解馋的。
而我身边的稳如泰山的萧执袖,竟然面色一点变化也没有,这火光明灭里她的面容倏忽不定——这世上能让她感兴趣的东西可能只有一盘瓜子罢了。
唯一瓜子尔能得她心。
他人并不能,能的都是在放屁。
就算是以前,也没有能的。
……
随着台上那美丽的过份的女子的指引,我和萧执袖竟同时按在了武器上。
那一刻一把杀气漫天盖地地将我全身撒了个遍,噼里啪啦地淋了一身,我下意识地抬起一只脚踩在椅子上,身形紧绷起来。
“啪啪!”
木之妍鼓起掌来,那双嫩白的手鲜艳欲滴,悠悠传入耳中。
“各位仿佛迫不及待了呢。”
“不过这种事情。”
她笑得清浅,眼角微不足道地扫了一眼我们所在的方向。
“倒也是急不得的。”
她的手上不知道何时甩出了一条长鞭,闪电般地从入口划过。
“亚尔曼。”
“你该出场了哦。”
她亲切地提醒着,不知道为何这个人眼角上挑时那层魅惑的感觉也微漾起来,挠得人心跃跃欲试。
“哎呀,真听话啊。”
一只黑色毛皮的猛兽慢慢地走了上来,眼神阴鸷,獠牙凶猛尖锐。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变异种,它的特征在木之妍轻缓似迷梦的声音中渐渐隐藏起来了。
“切,不怎样嘛。”
很快就有人跳出来攘攘,此起彼伏的冷哼声渐渐代替了刚刚那种热烈的捧场。
台上的美人依然一手捧着纱裙,一手执鞭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模样倒是像极了优雅不谙世事的贵族少女,在受到言语中伤后不知所措地原地不动。
“我说。”
那个闹事的依然不嫌事大,反而更加狂妄叫嚣起来。
“你若是没有没有本事——”
“撕拉——”
一种巨大尖锐的骨骼穿梭声很快灌入了我们的耳朵,怪异,疾速,悲怆。
一个巨大的骨翼从野兽的背后生长出来,极为残暴地贯穿干净了那人的胸口。
“噗——”
鲜血猛地溅射到前面那人一脸,而这个死了的人长大着未说完的话就那样直直倒下去了。
骨翼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仿佛刚刚毫无发生什么似的,连一滴血都没有附上去。
台下有那么一刻安静,又恢复了喧闹白热化的环境。
“还真是不把人命当回事啊。”
萧执袖勾起那一贯嘲讽的笑容,仿佛在心酸什么似的。
台上的洋娃娃一般美丽的少女还是那样礼貌地向大家道歉。
“诶呀,我的小曼不太听话哎。”
“他最喜欢教训那些不听话的小虫子们了。”
“真是不好意思呢……让大家受惊了。”
少女的眼睛像樱花一样温温软软的,仿佛飘荡着甜甜又冷冷的香味,低声解释看起来甚至有点包容自己孩子们的慈祥感,这亲切的慈祥下……还有一点薄凉,深深透了每个人的眼底。
少女欢欢乐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好啦,这小小的插曲我们暂且不谈。”
“我们的另一个朋友好像有点等不及了呢。”
“那我们一起来欢迎他好不好呢?”
“好!”
台下人极为配合得将声音放大到震耳欲聋的地步。
千灯展里的自己人,该捧场的还是得捧场。
“阿诺。”
少女又是一个闪电般的鞭子甩过去,“你快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