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李从厚叫住了夏还玉
“怎么了小哥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夏还玉问到。
“姑娘所言,句句有理有据,对当前军情分析的极为透彻,且应对有度,从厚自是无异议。但姑娘有所不知,我兄弟三人追随父帅军前效力,却无官职,更无擅自调兵布阵之权,方才听姑娘所言,一时慷慨激昂,竟忘记了这军中自有军规约束。正所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无规矩不成方圆。我等本不可调兵遣将,方才让朱校尉前往泽州偷袭梁军补给军,已然是犯了军规。且姑娘方才提出的御敌三策,尚有两策未行安排。此事当同父帅及诸将商议后,由父帅亲自下令,方可推行。更何况我因私放梁军俘虏,触犯军规,现为戴罪之身,禁足于军帐反省,若未经允许而擅自同姑娘出营,便是罪加一等。从厚自身安危不足惧,唯恐连累父帅及朱校尉,叫父帅为难,让朱校尉寒心。”李从厚沉稳的说到。
夏还玉听后,不仅没有责怪李从厚,反而心里对他更加敬佩:小哥哥说的没错,未得指令而擅自动兵,是军中大忌,朱弘昭发兵之前并未向上级请示,就算此次能截获敌军粮草,也恐落下个擅自调兵的罪名。而李元帅虽为小哥哥的父亲,但这是在军中,一切事情理应先行汇报,再做打算。如果小哥哥就这么跟我走了,便是违犯军规擅自出营,那时元帅惩治小哥哥,便有失父子骨肉之情。如果不惩罚,则有失军规军法威严,以后治军便很难服众。
这小哥哥,办事果然缜密,可以说是滴水不漏,既要做成,又不逾矩。即便是大战在即,也没有自乱阵脚,依旧泰然处之。更难得的是,在这危机关头,他还能替别人着想,看来自己没有看错人。
于是她对李从厚说到“小哥哥行事以大局为重,而且还能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还玉自愧不如。就依小哥哥的,但是军情紧急,希望小哥哥从速办理。”夏还玉说到。
“夏姑娘请放心,我这就安排。”李从厚顿了顿,继续说到“军前小校何在?”只见一名小校即刻跑进了军营。
“烦你去通禀父帅,就说我有紧急军情,要奏与父帅”李从厚说到。
“回二公子,元帅今日辰时初刻便携两名亲兵前去勘察地形了,临走时对诸将说过,今日可能晚些归来,军中大小事务暂由骠骑将军周德威周将军暂代。”小校回答到。
“哦?竟然如此不巧......军情紧急,为今之计,也只有先行禀告周伯父,晓之以理,望他能体谅我等报效国家之情”李从厚对夏还玉说到。
夏还玉点头附和,随即便与李从厚来到中军大营。
来到大营门口,只听李从厚对站岗小校说到“烦请通禀周将军,李从厚有要事求见”
小校行了个礼,便进了营中通报。不一会,就见周德威从里面大步流星的出来,一把就拉住了李从厚,笑着激动的说到“贤侄啊,多时不见,别来无恙啊!”
“劳烦周伯父记挂,托伯父的福,从厚安好,倒是周伯父,行军打仗,风餐露宿,这腰疼的毛病可还犯吗?伯母还好吗?”李从厚问到。
“好,好,一切都好!菩萨奴,还是你有心啊,记挂着伯父,上次重阳节你送我的健骨酒,还有半坛子呢”周德威说到。
“伯父安好,从厚就放心了,健骨酒虽可强筋健体,但伯父仍需保重身体才是,冲锋陷阵,攻城略地等危险之事便交予我等小辈就好。”李从厚恭敬的说到。
周德威听后,十分高兴,于是说到“你们这三兄弟,我看着长大的,也着实有意思,从荣狠辣,从珂冷漠,唯有你,心地善良,宅心仁厚,伯父看好你啊。”
“伯父过誉了”李从厚向周德威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