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安静的空间里,传来尖锐破碎的声音。
原本的昂贵透亮的镜子,四分五裂。
同时锦年的模样,也……四分五裂!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四分五裂”的自己,突然的又笑了。
而洗手间的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
房门,被人踹开。
那个人,正皱着眉头从外面冲进来。
他一向精致妖艳的五官,此时因为情绪而扭曲了起来。
双眸锁定在锦年还停留在镜面上的小拳头,那目光,几乎要把整个镜子,连同她自己,都给焚烧了。
他走了过去,一把把锦年的手拿下,直接横抱她起来。
不言不语,抱出了洗手间。
“医药箱!”他冰冷命令。
随着他把锦年放在|床|上,医药箱就已经送来。
他拿过棉花跟消毒水。摊开锦年的右手。
此时手背上,已经血肉模糊一片。
十分的严重。
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整个人身上的气场深沉的可怕。
锦年看着那消毒水跟棉花,表情还是有点怕。
甚至想把手给缩回来,可是权少倾却握紧,半点不让动。
棉花占了消毒水,涂抹在伤口上,疼的锦年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她,终究还是怕疼的。
他,沉默。
心,还是狠不下来。
轻轻对着伤口开始吹气。
凉凉的,痛痛的。
这是锦年唯一的感觉。
一直到权少倾把她的伤口处理好,包上纱布,这种感觉还是退不掉。
她低着头,看着包扎好的伤口。
不是说包扎的有什么问题,而是不愿意去面对他。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权少倾站在锦年的面前,手里还拿着粘着锦年鲜血的棉签。
如果认真仔细点去观察他的手,会发现……那是颤抖的。
很细微的颤抖。
“这几天,我要去意大利。”他开口,打破两个人如冰般沉默的局面。
而锦年,对于他的话,并没有什么感想。
只是淡淡的点头,给了一个基本回应。
权少倾看着她,心里比什么都难受。
就算那些年,他身重数枪,九死一生、
权家变动,他在尔虞我诈中,大开杀戒,生生以残暴手段,摆平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复杂权势家族。
比起这些最难熬,最艰难的日子里,他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那是一种……无可奈何,一种欲罢不能,一种……无法掌控!
她一惹他生气,他就失控,身上劣性被点爆,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手段温柔的人。
他狠起来,那是非毁天灭地不可。
于是,对她,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世人都说,世间万物,不过一物克一物。
那个藐视天下的权家少主,以为天下无敌,以为所有的一切都能在他手心掌控。
包括,他自己的情绪。
可……
时至今日,他彻底顿悟。
原来,世界上,是真的有克制他东西存在啊。
这个小东西!
他俯身,大掌覆盖上锦年的脸蛋,强行她提起头来。
她的脸啊,这么这么小,一手掌覆盖都绰绰有余。
而她的身体,也是这么小,这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