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起来。
只是她的脸色并不好。
可见,这个额晚上,她是睡的非常不好的。
一整个晚上都在做恶梦,可是具体做了什么,她却不记得分毫。
而那种,不安、恐惧、迷茫的感觉,却非常的清晰。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从本能的夺下纪安蓉的那把枪开始,她心里就有预感,她犯错,犯了一个很大的错。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是义无反顾。
她很乱,也很迷茫。
此时此刻,她该如何?
而权少倾呢?
昨天告诉权少倾的时候,她是一直不肯说出来,真正杀秦双的人。
她知道,权少倾对她失望,是失望,她失踪不肯把那个人说出来,失踪是,没有做到对他百分百信任。
但是……不是的。
锦年很想告诉他,她相信他,比任何都相信。
只是她真的不能说出纪安蓉,一旦她把纪安蓉说出来,权少倾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锦年她……
她还是不想她有事。
即便她恨透她了,可是她也想她好好的,好好的活着,在这个世界的另一端,完好着。
哪怕是,她们母女一辈子不相认。
即便是,纪安蓉一辈子都在觉得锦年是她的肮脏,是她的耻辱。
即便是,锦年一辈子恨纪安蓉。
她不得不承认的是,锦年比任何人都希望,纪安蓉能够完好。
锦年抿着唇,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权少倾……你会不会在怪我?
这个问题,她很想问,也很想当面问清楚。
甚至,锦年极端的想,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么她站出来,秦双的命,她来偿还!
只是,锦年想要问权少倾的问题,始终是没有办法问出口。
因为……权少倾不曾回来过。
锦年门口也有人看着,不让她离开。饭菜也有人送,只是权少倾一直没出现。
就算她问尽了能够接触的人,也是一个字不回答她。
这让锦年很焦虑。
他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很不安。
而这样的情绪,一直蔓延下来。
第一天,他没出现。
第二天,他依旧没出现。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直整整十天。
他都不曾出现过。
锦年很不安,她很担心他,不知道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的又都是不好的事情。
坐立难安,饭吃不下,觉也睡不好。
精神状态自然是非常不好。
而,到了十一天,房门重新被打开。
锦年依旧如同第一天那样,带着期望转头看了过去。
过去这十天来,她一直都是如此。
只是每次期望,到最后都变成了失望。
开门的人,除了送饭的女佣,别无其他人。
只是,今天,却有点不一样了。
门打开,进来的不是熟悉的女佣面孔,而是一张……一张依旧熟悉的容颜。
锦年看到她的时候,条件反射的站起来。
表情里,写上了诧异。
但,没过一会儿,她连忙疾步的走了上去,抓着那人的手臂,问道:“权少倾呢?他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