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没有人听到兄妹俩儿说了啥,只看到两人有说有笑,却全然忘了去回答秋风的问题。
一直到了三楼,自是有人前来迎接,只是当看到秋不弃一身寒酸的衣服和小女孩儿磕磕绊绊走路的脚步时,那些人不免有些疑惑,心头暗想,府衙大人怎会让我们多照看着这位公子?
这些下人并没有看到秋不弃在府衙大厅中的战斗,否则又怎会有这般想法?
随着领路之人一直来到内厅,忽地看到这么多人,秋不弃还是微微一愣,这厅内足有数百人,可一点儿也不显拥挤,反而十分宽敞。
暗叹这聚贤居够大的同时,也微笑着同一些有过几面之缘的人打起了招呼。
这时,刚才那道声音又传了过来:“我问你是不是秋不弃?”
“你是谁?”秋不弃反问道,深色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在他看来,自己来参加这才子会原本就不打算做些什么,和那些前来挑衅的人吵架斗嘴,终归太过无聊了。
“秋风!”一阵冷风吹来,驱散了余晖照耀下的一丝暖意。
秋不弃摇头一笑,拉起小雅的手找了个角落处的位子坐了下来,再没有理会。
秋风双眼微眯,脸上如同铺了一层寒霜,寒霜重凝,仿若要掉落下来。“你很好!”他负手走了过来,“就是不知是否如同他人所说的那般厉害?”
秋不弃依然没有说话,这一刻,聚贤居内安静下来,静至落针可闻。
他拿起一支筷子,叮叮当当的敲打着碗的边缘,全然没有在乎身边站了个人。
这样的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一番赞叹的同时,也不由为秋不弃担心起来,毕竟这秋家大公子实在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果然,在秋不弃第十三次落下筷子的时候,秋风藏在袖子里的手轻轻一动,顺时,一道肉眼难以窥见的光点就从他袖口中射出。
秋不弃眉头微挑,右手抬起,在身前轻轻一划,一个透明的圆出现,将那光点收入了其中,随后圆破散,光点消失。
秋风眼眸微缩,旋即将藏在长袖里的手暗暗往下一压,一股气浪向秋不弃身上喷涌而去。
这一招如此明显,一些眼尖的人早已发现,可还来不及斥责秋风的无耻,忽地听到秋不弃一声冷哼,一道如剑划过的光华便与气浪相碰。
“嘭!”一声,一圈气浪往四周散开,将前来劝说的下人们冲得后退了几步。
秋风脸上的寒霜愈发的盛,他深深看了眼秋不弃,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见紧张的气氛稍有缓和,旁边有人赶紧将主持这次才子会的管家唤了出来。
管家往秋不弃这边行了一礼,露出一丝赞赏,而后抱拳向四周道:“此番才子会是为了给大家一个相互交流学习的机会,我陌上府出了一个百年一遇的天才----秋雨声,如今又涌现出了不弃公子此等天骄,实乃我陌上府之大幸……”
一番开场话之后,管家接着道:“我大庆国文武同行,此次才子会,定为两个部分,一是文会,二是武会。”
所谓文会,不外乎一些诗词对话和笔墨交锋,秋不弃从一些书上看到过,于是脑海里就呈现出了这样一个画面:
一群才子静站落日楼头边,手执纸扇,微摇;几位佳人端坐红木竹席旁,指抚琴弦,轻弹。
想到这些,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并非不擅长,而是那段记忆让他对于这等酸腐之事没有任何兴趣。
便连师傅都说过,在人魔大战的年代,文臣手里的笔杆子或许还不如一把农家杀鸡的刀好使。
这并非贬低文人,而是很客观的在阐述一个事实。
但尽管如此,秋不弃在五岁以后直至出崖前的这段时间里,依然日日捧书勤读不缀,也因此,他在十岁时已是通读大庆国各家文献,尤其修行方面的书籍,更是熟记于心。
后来读至深处,便连魏通辛辛苦苦篡改的那段历史,也被他从中挖出了一些不明点。
对于以文为手段来争强好胜这样的事,的确不是秋不弃喜欢的。
虽不喜欢,却也谈不上厌恶。
所以,秋不弃点了点头。
接下来是武会,武会要简单得多,只是浅谈观悟卷轴的感受以及如何进入修境的方法,这对于一些悟性迟钝之人或许会有麻烦,但秋不弃却明显不在此列。
只是这必然会引起一些人羡慕嫉妒恨的情绪,无论被人以各种语气或是理由评论,都不是秋不弃想要的----有时候虚名就像鸡肋,甚至对于秋不弃来说,更像是一根干木头。
所以他依然不喜这种武会的形式。
若不是听闻秋雨声要来,他早便在放下筷子的时候离开了。
还好,正当管家宣布文会开始的时候,一个头戴斗笠、身穿粗布麻衣的瘦小身影走了进来,颇为羞涩的说道:“不好意思,家里漏水,花了些时间修补,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