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启衡琢磨不出御少的心思,也不敢多说什么。
沉默地酗酒。
真的,这种状态只能用酗酒来形容。
“御少,别喝了,这可是特拉莫尔露,酒多伤身。”启衡看不下去,伸出手挡住了他还想要倒酒的手。
特拉莫尔露可是比白兰地还烈的烈酒。
如此一杯杯地喝,真是不要命。
上官擎御低声嗤嗤地笑着,没有要死要活,松开了手,将酒杯放下,靠向了沙发。
“启衡,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觉得酒是个好东西。”
“现在也不是好东西,特别是像您这样的喝法。就算你醉了,又能如何?就算你逃了,又能如何?你明知,她活在你的心中,让你无法逃脱的。”
上官擎御的笑容越来越僵。
最终,俊美的脸庞,凝沉了、冻结了一般,寒面如冰。
他抬起手,一下一下地,垂着自己的左胸口,仰头深呼吸,“对,她就在这,就在这……让我一动就痛,一动就痛……见也痛,不见也痛……”
越是蚀骨的爱,就越是蚀骨地疼。
启衡深眸一沉残酷地指出一个事实:“但是,再痛你还是渴望见到她。”
在餐厅的时候,御少看见苏慕菱,晦暗了多日的眸底顿时一亮。
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但是他跟在御少的身边多年,还是看得出来的。
“想见又如何?”上官擎御突然嘶哑着嗓音低吼,站了起来,嗤嗤地低笑,有些醉兴,指着启衡,声音艰涩地说道:“启衡,你不懂……我受不了……受不了她用憎恶的眼神看着我,受不了她的心里只想着别人……我会疯掉,我甚至会伤了她……”
谁都不愿意对方用看一坨屎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种感觉,糟糕得能够将人逼疯!
不见她,至少还能够幻想。
像她幻想别人一样的幻想着她。
启衡蹙紧了眉头。
憎恶吗?
可是,在餐厅见到苏小姐的时候,她的目光如往常的清澈,看见御少的时候,至多就是震住,并没有所谓的憎恶。
“御少,容我提醒您一句。季以爵不是现在才存在你们之间,以前你都能……”
“那是以前!”上官擎御重重地坐回了沙发上,垂着头,抚乱自己的头发,“那是以前……跟活人做斗争才有所谓的胜败,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跟死人争宠。”
启衡顿时就无话可说了。
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良久,启衡问道:“那么,御少您打算……怎么做?”
“等。”
“等?”
“对,还剩下两个多月,结束了,我就让她走。”
“可是,您现在也没有跟她在一起,还不如现在就放她离开。”启衡说着,眼神紧盯着上官擎御。
果然——
看见了上官擎御眸底的那丝不自然。
突然,他轻笑。
终究还是太年轻。
一边不甘心对方的心里有别人,一边又不甘心真的放手。
爱情,果然是让人充满矛盾感的东西啊!
“你先去睡吧,我自己坐一会儿。”
启衡点点图,站了起来,临走的时候丢下一句话,“其实,我倒是觉得,这未必不是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