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阳伯夫人又是把她从头到脚摸了个遍,确定身上没什么损伤之后便让人伺候到里间去休息,宁长嘉陪着宁玉。
等人进去了,承阳伯夫人这才命人将刚才在场的丫鬟都给带进来。
白竹因为要回去给宁玉取披风,所以正好不在现场。按理她并没有责任,可看到宁玉这般,内心便自责不已,直跪着道:“是奴婢没有照顾好五姑娘,是奴婢的过失……”
承阳伯夫人命白竹站起来,仔仔细细地将刚才的事情问了一遍,然后这才看向站在一旁的一位普通女子,声音焦急:“婠娘,你看,这玉儿的魇症怎么又犯了?你可有办法?”
婠娘躬身道:“奴婢还要去看过五姑娘才好。”
宁长学与宁长远对视一眼,便知道此事不妙了。
婠娘是宁玉的乳娘,但这乳娘却不是个简单的,拥有一手的好医术,只是婠娘虽然十分喜欢宁玉,却因自个儿家中还得照顾,故而并未留在宁府。婠娘气性高,普通银钱请不动她,若不是念着和承阳伯夫人有情分,断然请不过来做奶娘。
直到宁玉六岁的时候,撞见了那样的事……
一直头脑发晕,十岁的时候请了婠娘回来才算是治好了,五年下来都是安安稳稳的,却没想到在这个档口,宁玉再次发作了魇症。
婠娘走进里间,只见面容苍白到近乎透明的宁玉就那么蜷缩在榻上,宁长嘉坐在桌子旁,担心地看向她,却又不敢走近她身侧。
仿若十岁那年,婠娘再一次见到自己奶大的那个女娃娃的时候一般,也是这么蜷缩在榻上,满脸的无助。
婠娘的心被狠狠地揪起,冲着宁玉笑了笑:“玉姐儿,婠娘来了,莫怕。”
宁玉抬眸瞥了婠娘一眼,并未说话。
她的的确确是被吓到了,但是吓到她的不是别的,而是那股从心里翻涌上来的血气。
她隐隐有些感觉,这血气,会让她十分暴力。
原主可是个才女,为什么会有这种暴力倾向?
“玉姐儿,这段时间,婠娘陪着你好不好?”婠娘走了过来,拉起宁玉的手,眼泪就那么滚了出来:“婠娘……也想玉姐儿想的紧。”
宁玉看了婠娘一眼,虽然很不习惯,但最终还是忍了,没有将自己的手给抽回来:“婠娘,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想伤害别人?”
她很清楚,刚才自己内心,就是在盼着宁朦小朋友死!
婠娘心中酸楚,当年姐儿还那么小,就碰上了那样的事……
想起来,婠娘就想将那个三夫人给大卸八块!
看着婠娘的神情,宁玉叹了口气,估计是不会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知道,干脆抽回了自己的手,抱着被子蜷缩在榻上。
好像这样能让她更有安全感一点。
“姐姐,你不要害怕。”
宁长嘉见宁玉好像很害怕的模样,直接爬上了榻,短短的小胳膊抱住宁玉,哄小孩儿一般轻拍宁玉的背:
“姐姐,你能解九连环,能吓哭宁朦,还能打那么响亮的嗝,你在我心中是最厉害的姐姐!你那么厉害,弟弟我很骄傲!”
宁玉:……
-弟弟,你要不闭嘴试试?
“姐你不知道,我从没见过打嗝可以打的那么响亮的女孩子,你可太厉害了!”
宁长嘉一边说,一边还冲着宁玉竖起了大拇指。
宁玉:……
-这弟弟可以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