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大街上,人也只有寥寥数个,两侧的枫叶似火,飘飘洒洒的浪漫极了,给这个荒凉的季节独添了一丝美感。
玉卿却像个行尸走肉,仓仓呛呛的走走停停,两颊的肉瘦的凹了进去,身子也瘦的像风中摇曳的树枝,一身单薄的白衣被风吹起衣角纷纷扰扰,让人觉着下一秒就要随风而去,从此消失在这尘世。
她又开始发烧了,出了一冷汗,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护城河边,这里是暄和向她求婚的地方。
玉卿苦笑了一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
护城河南边有一片很大的牡丹丛,野生的,好几丛长在了一起,像颗爱心的模样,十分神奇。
宫中的牡丹就是照这个模样仿种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玉卿到了这里,喘的不行,身体越来越差了,她迷茫的坐在牡丹丛下,远远的打量着那个生活了九年的家,很大,很庄严,很压抑。
玉卿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远处的皇宫叠了好几层,脑子里的人也一个个跳了出来………
天色将晚,
一个穿着素衣的女子站在河边准备放天灯,一个男子手里拿着笔墨匆匆赶来,女子娇颠道:“这位公子,你整整迟到了一刻钟!”
男子闻言十分慌张的解释:“对不起,是在下的错,我家里的笔墨……”男子支支吾吾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搔了搔头看了一眼还在生气的女子,又补充了道:“我…我跑去教书先生那借了最好的笔墨过来,途中费了些时辰…让你久等了…”
女子看着他惊慌失措的像只小鹿的一个劲的解释,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今日是我生辰,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笔墨不过是我框你来的幌子罢了……”女子盯着男子的眼睛述说着,玉卿隔的远远的还是能看到女子目光里的纯纯爱意。
“我……”
“无论是竹笔还是狼毫,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无非一个你罢了!”
男子似乎被惊讶到愣住了,呆呆傻傻的看着女子诉说着一片痴心…
女子接过他的笔墨,挥墨写了几个字,随后点上了里头的蜡烛,将灯举过头顶,烛火下映的她美若天仙,面似桃花,眼睛像星星一样一眨一眨的,满满的是憧憬和希望!
男子再一次看呆,可他这次没有选择呆呆的不说话,而是拥上她,同她一起扶着灯,闭上眼睛,像是在许着什么心愿,半响,二人的手松开了,昏黄的天灯缓缓的迎着月色升起、
忽然一道亮光划破天际,远处炸开一朵绚烂的烟火,男子趁着女子望天许愿的时机猛地亲了她一口,接二连三的烟火接踵而来,他逆着火光跪在了女子面前…
“玉儿,求你嫁给我吧!”
与现实吻合的梦境戛然而止!
玉卿猛地睁眼,眼脸一片湿润…
明明是他…求自己嫁给他的…为什么到头来变成了自己的一场空欢喜……
玉卿看着头顶的幔纱,忽然回过神,这是哪里?自己忽然想起自己明明被赶出了宫,如今却是在一个房间里,一股甜香涌入她的鼻腔,她心里一惊,鹅梨帐中香?!
是君岚回来了?
“嫂子!”推门而入的一声惊呼应证了自己的猜想。
“你总算回来了……”
君岚,是暄和的亲妹妹,文华三十六年,文华帝当朝,暄和、君岚是前皇后的嫡子嫡女,因而暄和一出生便封了太子,可是五年后先皇后生下公主君岚时却胎大难产,拼了命才生下君岚,撒手人寰。
此后一年,皇贵妃秦淑慎封为继后,她儿子二皇子六皇子一朝成了皇上最喜爱的儿子。
先皇后的母家是威远将军,驻守北疆,所以暄和从十岁到当上皇帝这些年,过得十分凄惨,朝中无人帮衬。继后几次撺掇皇帝废太子,却次次威远将军都会传上捷报,他手握兵权,皇帝自是不敢轻举妄动。
因而暄和虽不受宠,太子之位却一直占着,无人拉的下来。
暄和当了皇帝后,势力不稳,为了和邻国结盟,只得将君岚嫁了过去,当了邻国皇后,也不算委屈了她,就是从此回到家乡,只有冬天了。
君岚穿着一身正红,十分尊贵,半点没有从前那个跟她一起翻墙角爬狗洞的疯孩子模样了,她进来按住了要起身的玉卿,坐在她床边,两人握着手,泪眼婆娑。
君岚抹了眼泪先开了口:“昨日我提前回朝,路过护城河便去看了看牡丹丛,见一女子就晕倒在下面,走近一瞧竟然是你,我吓坏了。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哥怎会撤了你皇后之位?”
玉卿被她一堆问题问的哑口无言,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别说我了,你怎么提前回朝了?”
君岚看着玉卿疑惑不解:“你不知?因为绪贵妃过两日就要临盆了,这是哥哥的第一个孩子,所以我提前回来了。”
“绪贵妃临盆??为何从没人跟我说,暄和也未曾提起过。”玉卿像是听到什么惊人的事情,自己住在中宫,竟完全不知有妃子怀胎十月?
“哥哥没告诉你?”君岚也愣住了。
“我不知。”
“你跟哥哥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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