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忡忡的,担心她怄坏了身体忙着说:“这也是锻炼琏儿的意思,我是个喜欢操心,我顺带着帮着留心些不会叫他们走了大褶。”
“别哄我了,我生了这些儿女,谁是什么性子我心里清楚得很。大老爷一向怪我偏心,可是他也不看看别人为什么偏心,自己藏着坏心眼还指责别人。他们夫妻的算盘我清楚得很呢,叫琏儿出力叫凤丫头出钱,自己生的女儿不养就罢了,还想在姑娘的婚事上捞一笔出来。你们放心二丫头的嫁妆除了官中的她的体己我拿出来。他们惦记着我的东西,我的银子,我片不能叫他们如意。宝玉的父亲认识的读书人多,我现在也是看出来了,世家子弟里面能安心过日子的少。二丫头的性子嫁到那样的人家也是难!不如和四丫头一样,好好地寻个安分守己的人家才好呢。”贾母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凤姐立刻感激的说:“到底是老太太看的深远,我和琏儿商量了,二妹妹不是别人,是亲妹妹,我们做哥嫂的不能委屈了妹妹。我虽然穷,可是一点体己银子还是能省出来的。”
“你的那点东西还是妞妞留着吧!不用老太太花钱,我和对三丫头一样,给二丫头置办一份就是了。”子骊很大方表示她来出钱。
“东西寻常,你们的心意难得,最要紧的是女婿的人好。对了,三丫头的婚事怎么样了?”贾母问起来探春的婚事。
“老爷已经看准了一位,叫王德明,是京城人士也是世宦之家,他的父亲当年做过翰林院掌院学士,文渊阁大学士,□□时的首辅。他是最小的儿子了,也是进士出身,如今在户部做个小小的堂官主事,从六品的小官,可是老爷看重他的书香门第和沉稳性格。只是当年王阁老是被贬斥的,怕是将来的仕途上有些妨碍。”子骊和贾母说起来贾政看好的准女婿。
贾母听了子骊的话微微眯起眼:“王阁老的事□□情过去多年了,现在谁也说不清了。宝玉爷爷在的时候和我说过,太子皇帝晚年猜忌心太重,王阁老年少出名,仕途上一路顺风,到底是没经历过多少挫折风波,才会犯了□□的忌讳被发配戍边去了。也罢了的,现在谁还理会那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儿女的婚事父母做主,你们看好就是了。他家可还过得?”
当年的王阁老正在壮年就位极人臣,自然是志得意满,谁知一夕风云突变,王阁老被贬斥罢官,发配边关死在了异乡,家里也是凋零散尽了。这个王德民是遗腹子从小跟着母亲过日子,从小发奋读书,他知道家里贫寒,也就没有娶亲反而是尽心的侍奉母亲,一直到了母亲没了,才敢想娶亲成家的事情。
贾政看中这个人也是看在他读书上进,做人有责任感上。“我听老爷说家里不太富裕,老太太想他家的老底子早就没了,他虽然在吏部当差可是个清廉自守的人,就靠着那点俸禄过日子。我是有些担心呢。”
“既然如此,不如叫来我们看看。若是那个孩子果真是个好,家里穷我们帮衬着些就是了。他既然肯上进,何愁将来没官做,三丫头跟着他何愁没有好日子过。至于二丫头的婚事么,也加紧些,可是不能糊弄事!”贾母一锤定音,要先看看小伙子人品如何。
黛玉和姐妹们在她以前住的屋子里面闲话,探春看着黛玉从头到脚都是崭的,黛玉今天出来外祖家也是格外装扮一番。她已经该梳了妇人的发髻,黑幽幽的头发在头顶上堆成个牡丹朝阳髻,上面金灿灿的紫金红宝五凤钗,金凤嘴里的珍珠流苏上都镶嵌着小拇指大小的宝石。身上自然是石榴百子大红缂丝团花褙子,底下的裙子看着也不像是一般的凌子裙。
惜春也对着黛玉的裙子发生了兴趣问道:“林姐姐的裙子好新鲜,我看着不像是一般的绫子的。”
“这个是我婆婆给的,说是叫什么鲛绡纱的,带着暗纹,确实不像是一般绫子裙子那样轻飘飘的,轻盈透气还挺括。你若是喜欢我回去找了出来送你一件。”黛玉一向大方得很,立刻要送给惜春一块料子。
“这个我可不敢要,既然是你婆婆的心意林姐姐还是自己留着吧。”贾家到底是做过织造的,结果姑娘们都知道黛玉的这个裙子绝对是皇家织造署的精品。一匹怕是价值不菲,更不说有钱能买来的。
黛玉却是不以为然:“我送你的是一片心意,你又何必要拘泥在东西的价值上呢。咱们的情分是能拿着银子衡量的么?”惜春听了黛玉的话也就不推辞了,她大方的谢了黛玉,说:“我没这么好的东西给你,可是却自己仔细的画了几个扇面给你。你若不嫌弃就只管拿去。”
“你的一片心,我还敢嫌弃么。”黛玉也接受了惜春的礼物。边上迎春问起来黛玉在家做些什么,黛玉就和她们说起来王家是如何管理家务事的。
等着黛玉下午的时候跟着世襄告辞走了,探春和迎春惜春一起回到自己房里,侍书看着探春脸色不好,也不敢多言,只带着小丫头服侍着探春换了衣裳坐下来休息。忽然探春屋里一个小丫头小婵进来对着侍书使眼色,探春却先看见了问:“什么事情?”
“是太太和老太太说老爷已经看准了一个人要把姑娘嫁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