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如此,当初王熙凤年幼的时候,王家也不会处心积虑不时送王熙凤来荣府住一段时间,其中用意傻子都看得出来。
眼下荣府已然起势,自家小姐要还是用老眼光对待琏二爷的话,迟早都会出事,哪个男人都受不了的。
另一边,荣庆堂里的老太太已经察觉到不妥了。
昨天晚上,赖嬷嬷那边没有传来消息,就已经十分古怪了。
可到了今天早上,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那就真的不妥了。
难不成,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起床的第一时间,就吩咐身边的头号大丫鬟鸳鸯,若是赖大来了,就第一时间将他给召来荣庆堂。
赖大和她媳妇,并没有住在府里,不过每天大清早就会过来当差。
作为家生子天花板的存在,赖大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若是自己懈怠了,叫其他管事找着机会顺利得到老太太的重视,那他的大总管位置能不能坐稳都是问题。
这就是老太太的御下之道,起码一直都百试百灵。
可是今天,都到了用早膳的时候,赖大和他媳妇都没有露面。
老太太心中十分不爽,却又担心出了什么意外。
就在这时,鸳鸯带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消息:老大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得到了一大笔银子!
“老太太,据说银子是二房环哥儿亲自押送过来的!”
“看大老爷高兴的样子,怕是银子数量绝对不少!”
老太太皱眉沉吟良久,都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已经在府里唯我独尊习惯了的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两个儿子敢动她手下的第一心腹赖家。
没多久,又传来贾环给王熙凤送银子的消息,这回银子的数量就比较清楚了,足足五万两。
“去,将凤丫头叫过来!”
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老太太吩咐身边的丫鬟道:“看看环哥儿在不在府里,在的话也一并喊过来说话!”
结果,丫鬟还没有回来,赦大老爷和政二老爷却是联袂而来。
同行的邢夫人和王夫人在见礼问好之后,就被打发回去了,接下来的事儿不适合她们在旁边聆听。
至于荣庆堂的丫鬟们,除了吩咐鸳鸯守门之外,也全都打发出去了。
两位老爷如此做派,不要说荣庆堂里的丫鬟们,就是老太太都唬了一跳。
“老二,你不是要上衙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老太太先发制人,直接问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母亲,儿子特意请假回府,有些事儿想要说道说道!”
话音刚落,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旁边的赦大老爷也是一样动作。
赦大老爷满脸悲痛,哀嚎道:“老太太,您若是觉得咱们一大家子活得不耐烦了,直接找老关系造反就是!”
“老大,你浑说什么呢?”
老太太猛然挺直腰杆,怒喝道:“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就不要胡说出口了,不然府里将迎来灭顶之灾!”
“老太太,既然您知道皇家威严不可轻犯,为何又要刻意残害皇家血脉?”
赦大老爷满脸沉痛,继续哀嚎:“难不成,老太太以为皇家是纸糊的不成?”
“老大,你这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老太太心头一突,没好气怒斥道:“老婆子什么时候残害皇家血脉了?”
“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一个所以然来,老大你就别想轻易脱身!”
“母亲,隔壁宁府蓉哥儿媳妇,可不就是皇家血脉么?”
政二老爷苦笑出声,无奈道:“这事,都是公开的秘密了!”
“她要是突然在家里暴毙身亡,老太太以为皇家会善罢甘休么?”
“你们,你们都知道了?”
老太太突然恍然,看向两个儿子冷然道:“怎么,这是逼宫来了?”
“儿子不敢!”
赦大老爷和政二老爷齐声回答,脸上却满满都是凄然之色。
老太太皱眉,冷然道:“摆这样的脸子给谁看呢?”
赦大老爷不管不顾嚷嚷道:“老太太,咱们母子就实话实说吧,您究竟想要做什么,知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能有多严重的后果?”
老太太撇嘴道:“事儿是珍儿做得,和咱们荣府有什么关系?”
“宁荣一体,这在外界都是公认的事实!”
赦大老爷不岔道:“当今收拾宁府的时候,会将荣府单独拎出来么?”
老太太怒了,厉声道:“够了,你知道什么?”
“当今正在迅速清理废太子余孽,这时候不表明立场跟废太子余孽划清界限,难不成还要搅合在一起等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