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苏余念语气娇俏,用手支着下巴,纵使酒不醉人,可她的脸上也染上一抹酡红,尤其是眯着眼睛说话的时候,更是一种别样的风情。
“传闻那天山之上以前住着一户楚姓人家,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可好景不长,一天深夜,趁这家人熟睡的时候,也不知是仇家寻仇,还是为财。阖府上下,竟是无一人生还,就连那一对极为出色的儿子,也是死于非命。”
楚夜白眼神如墨,没有了往日的病态,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匕首上面,嘴唇有些微微颤抖。“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公子怕不是记性不太好,我是苏余念啊,苏府嫡小姐,刚才说了的。”苏余念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脸色较之刚才,又显了几分红。“其实关于楚家,我还听过一个秘密,看在楚公子与那家人同姓的份上,不妨直接告诉你吧。”
“楚老爷在那天晚上,其实是将两个儿子送了出去的,可惜小儿子还是没能幸免于难,被人抓住了,那些人其实什么良善之辈,何况还有断袖之癖。小儿子落到那些人手里,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苏余念摇了摇酒杯,叹了口气。
“要我说啊,那大儿子明知道弟弟落入虎口,没有什么好下场,却还是自己跑了,到底是有些无情了的……”
楚夜白眼眶通红,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楚公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这个故事太过悲伤,使得楚公子感同身受?”
苏余念笑语盈盈的说道:“不过楚公子也不必太过介怀,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或许是因为这桃花酿的缘故,一时感慨罢了。”
“苏小姐说罢,要楚某做什么?”楚夜白脸上的温和之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警惕和防备。
苏余念拖长声音。“母亲疼我,将将嫁妆中一处田地给我练手,那庄子之上正缺一个管事之人。听说那楚家小公子自小便精通算数,深谙管家之道,我也是有些感慨,动了几分恻隐之心,想要为楚九赎身,让他不再沦落风尘,楚公子,你觉得我做的可对?”
楚夜白看向苏余念,对面的女子笑的娇俏,有着几分不合这个年纪的沉稳,清澈的双眸中,隐藏着深深地心机,让人看不透,也猜不着。
可就是这一番说辞,将官场上笑里藏刀那一套发挥得淋漓尽致。与她打交道,仿佛身处悬崖之上,一个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而她似敌似友,叫人真假难辨。
苏余念“咯咯”的笑了起来,似乎是为自己做了好事而开心。“我倒是觉得我做了一桩善事,便是那位哥哥知道了弟弟的下落,想要为其赎身,就怕以弟弟的怨气,也不会同意的……”
“人呐……就仿佛这玉一样,但是一直混在石头堆里,也就成了石头,没有半点剔透之意;又有些人呐,将自己的傲气藏在了骨子里,便是将他碾碎成了灰,那傲气也不会减少一分。听闻楚家也是具有傲骨的一家,那一对儿子只怕也是如此,你说那小儿子是愿意以风尘中人的身份活着,还是清白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