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样,现在的生活真的很幸运。
走出老医生的科室之后,念薇看见对面一个科室的休息椅上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扎着马尾辫。小女孩背后是ICU的大门。
小女孩在门口等着,一边等一边掉眼泪。
念薇好奇地看过去,旁边陪同的一对中年夫妇应该是她的父母。
“茵茵,不要哭啦,姐姐会没事的。”女孩的妈妈安慰道。
“可是我真的好担心姐姐。”小女孩的眼泪直往下掉,“小时候总是姐姐给我读故事,把零食分给我,听我说心事。还有很多事姐姐一直陪着我,我不能没有姐姐。”
女孩妈妈紧紧抱住哭泣的小女孩。
念薇走过这片走廊,一面想着圈圈昨天护着她受伤的时候,她也是和这个小女孩担心姐姐一样担心圈圈吧。
她走到病房门口,刚想推门直接进去,Vivan一下子推开门走了出来,和她撞了个正着。
念薇对Vivan的印象并不太好,说不上来什么原因。也许是不太喜欢她带有的那种职场上的风尘气还有每次每次笑起来的那种不自然感。
她的笑不同于圈圈,圈圈的笑总让人觉得温暖,而这个女人,笑起来总觉得,带有对人的试探性和一种刻薄感。
脑袋忽然被Vivan揉了一下:“每次都不和我打个招呼,又不是第一次见,还这么生疏。怎么着也该叫姐姐吧?”
这种感觉并不同于沈岸抚她头的时候,念薇像个受了惊的小兔子,往后退了一步:“姐姐好。”
Vivan转过身,说:“沈岸,那我就先走啦,工作还挺忙。”
念薇在心里想,Vivan叫他沈岸,只有我叫他圈圈。所以圈圈,应该是把我当作很重要的家人吧?
可是她对圈圈的一切知道的太少了,圈圈以前经历过什么,念薇最好奇的是他那枚戒指到底来源于何方?是不是经历过深刻的感情创伤,圈圈一直戴着那枚戒指,应该很思念过去的人吧?
他昨天被酒瓶砸的快不省人事的时候和她说她是一位重要朋友的托付,那位朋友,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念薇的感觉里,圈圈很少把什么人称作朋友,虽然他总是对酒吧来来往往的常客很友善,但那只是场面上的一种礼貌,圈圈好像和这个地方的人,总保持着一种莫名的距离感。
就好像,把认识的人都仅仅当作生命旅途中,沿途的过客。
“出去那么久,干嘛去啦?”沈岸歪着头问她,不等念薇回答他自顾自地说,“哦,这层楼是脑科,你不会是去找脑科医生了吧?”
“对,对啊。”
沈岸坐起身,一脸认真地说:“你昏迷的时候我让医院给你拍过脑部X片。神经状况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这个.......”
“你是对以前的记忆好奇。”
念薇点头:“是啊。”
“拍X片的时候医生说,你的大脑属于解离性失忆症,没有其他严重后果。这种症状需要自然恢复,医院没有相关药物能彻底治疗。”沈岸一字一顿地说。
“那我会能够想起以前的事吗?”
“也许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