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夜我没被烧死,可楚渊也是睿王府的客人,我现在是被睿王囚禁的犯人不该躲在他这,为他平白增添麻烦,于是起身:“昨晚谢谢你大火相救,你身子不好还是赶紧歇着吧,我得回去了。”
楚渊并没有阻止,只是回身在床上把他那件厚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睿王体恤我,不让其他人靠近风居苑打扰,所以你们每次到西厢院都要绕上一大圈吧,待会你直接从风居苑后门而出,沿着石子路一直走就是西厢院了。”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伸出手:“谢谢你,楚渊。”
他有些微愣的看着我伸出的右手,我赶忙解释道:“哦,这是友好之邀,你握了咱以后就是朋友了!”
楚渊也缓缓抬起右手,刚碰到他手的那瞬我略微惊讶,他的手居然如此冰冷,好似没有活人的温度一般,想到他刚才虚弱的样子,我皱起眉头:“你是不是得了重病?为什么不叫睿王找个好点的大夫给你瞧瞧。”
楚渊摇摇头:“命定之疾,大夫无解。”
大夫无解?我的心突然一沉,什么病连大夫都看不好?难道得了癌症一类的绝症不成,想到他年纪轻轻,长得仪表堂堂,心性又温和怎么就得了不治之症呢,我惋惜的同时也有些心疼他。
上天最不应该夺走的就是果果和面前这个男人的健康,一个是才来到世间还没感受过精彩的新生儿,一个是正当年华该去享受人生的美男子。
可偏偏,老天不作美,对于面前的楚渊,或许是上天太嫉妒他云淡风轻的性格,非要在他的人生画上残缺的一笔才能显得曲折,我虽替他感到不公,可他好似习惯了。
我不自觉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紧紧握着他的手,他向对辛素微笑一样对我也露出宽慰的笑容:“不用担心,我很好。”
我松开他的手心里五味杂陈,我不知道楚渊是不是时常像刚才一样被病痛所折磨,可他总是在安慰身边的人,就好似生病不是他,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这样才更加让我难受。
我的身边突然蹿出一条狗,正是那天追着我叫的聪慧吓得我躲在楚渊身后。
“聪慧不咬人。”楚渊说着,还不咬人,那天我和夏灵在一起它那副模样可是凶神恶煞的很,我依然不敢出来,可从他身后偷偷看着那只狗。
它居然老老实实的趴在楚渊脚下一脸无辜。
“它是你养的?”我惊讶的看着它判若两狗的模样。
楚渊回过身微微勾起唇:“聪慧跟了我多年。”我才松了口气,想必有楚渊在聪慧不会对我怎么样。
楚渊把我送出屋,屋外寒气刺骨的袭来,我回过头对着楚渊说:“你还是赶紧回屋吧,一会让辛素看见了又要念叨了。”
他眸光柔和:“我这里向来无客,自然是要相送的。”
我抬起手朝着他挥了挥:“那拜拜啦。”
便走下楼梯,望向前方时,空荡的院落只有几张石凳,围墙边上一颗颓废的银杏树,树上还挂着几片稀稀拉拉的黄色扇形叶,而更多的已经被冷风吹散在院中的各处,那天我从围墙外看到的就是这仅有的一颗银杏树的枝芽,颓然而寂寥,像是早已被世人遗忘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