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的开着车。
“方向盘在我手中,我不想让你死,你就不可能死!”
他低沉的声音传来好似他就是可以控制人生死的死神一般,起初我不明白他哪来的自信,可细细回想刚才的一幕,若是常人恐怕遇到那样的紧急情况早就吓得六神无主,或者猛地把方向向相反的地方打去,而刚才方彦却好似非常连贯的把车子打出一个弧度绕过卡车后继续让我们保持直行的路线,不但这样,他居然能在那么危机的关头还能分出心思接住我的身体,我偷偷的观察着他,这人到底经历过怎样的腥风血雨才能练就出这么一生从容不迫的本事,我十分好奇!
虽然经过刚才一幕我被吓得不轻,可也正因为刚才那件事让我突然对方彦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信任感。
车子驶了一会后就拐上了一条长长的公路上,两边绿山环绕,隐隐绰绰,刚才的惊吓在这一瞬间全部消失了,有的只是对大自然的感慨,眼睛早已全神贯注在周身的宏伟景色上,之前方彦让我调查云南的资料时我曾看到网络上的图片,无限向往,可正真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景色才让我一个长期生活在平原的人无限感慨大自然的瑰丽。
方彦此时反而放慢了车速,我把窗户落下伸出手去,云朵好似就在身边一样,从指缝滑过,伸手可碰,如此神奇。
“知道这条路叫什么吗?”方彦突然开口问我。
我错愕的把手收了回来摇摇头。
“这条公路在二次大战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是通往缅甸的滇缅公路。七七事变后日军占领了我国主要的大城市,95%的工业、50%的人口。我国沿海几乎所有的港口都落入了日本人的手中。物资供应问题异常严峻,战略物资无法输送到国内,蒋介石命云南省主席龙云1年内修好这条长达949.5公里的路,由于地形特殊,这条公路地处高山深谷,江河连绵,云南人民出动各族民工5.3万人,自带口粮和工具,在极其恶劣的自然条件下,想尽千方百计,克服千难万苦,最后只用了9个月建成了这条公路!”
“9个月?”我张着嘴巴不可置信,现在一栋房子都要建上两年以上,更何况是这么长的路段。
“而且这些修路的云南人民中大多数是妇女和小孩,男人都出去打仗了。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成是历史上的奇迹,这条拯救中国的生命线是用云南人民的血换来的,在全世界都认为不可能做到的时候他们做到了。”
再望向窗外时,我看见的不仅仅是云雾盘绕的群山,而是浓浓的历史厚重感,车子稳稳的驶在这条路上,现如今这条路上的车子并不多,向右看去还能隐约见到一条平行的高速公路,时至今日,大多数车子都已经驶上了新修的高速路,而这条滇缅公路却永远记载着云南人民的丰功伟绩和历史的奇迹。
我的心情除了震撼之外也有着一股滚烫的激动在内心里盘旋,方彦缓缓踩下刹车,车子渐渐在路边上停了下来,他下了车点上一根烟靠在车门上,我也下了车走到他的旁边。
他吐出丝丝烟雾望着远处的山脉:“其实如果不是他们修出这条路,我们两现在也感受不到这样的风景,话说回来,温蓝蓝,你也不缺胳膊少腿的有什么大事能让你慌成那样?”
我一时无语,不知道他说的是小季那边出的事还是地皮可能谈不下来的事亦或是刚才差点撞车的事,我承认这几件事中任何一件都让我十分抓狂,难以淡定。
我皱着眉,苦着脸。
方彦笑着摇了摇头把烟掐掉:“没有什么比命更值钱,只要这条命还在就没有搞不定的。”
我不知道他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自己,我们两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我遇到的这些破事对他来说也绝对不利,可他也许遭遇过大起大落对人生的理解要比我豁达许多。
我站在他的身前,忽然一个非常刺耳的鸣笛声响起,方彦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我就栽进了他的怀里,与此同时一辆车子从我的身后疾驰而过,那速度最起码有一百多。
我心有余悸的望着那辆车消失的地方,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赖在方彦怀中,身体完全贴着他,在我抬起头与他对视的那一刹那,我的身体像是有很多个小蚂蚁在咬我一样,居然心动的挪不开身子,仿佛骨头被人瞬间抽走,整个人都失了力气。
“上次我让你别在我面前媚笑,现在补充一点,不要对我犯花痴!”
说着他把我拉开,我的耳根滚烫,感觉自己丢人快丢到八姨妈家了,这么水性杨花的事情怎么能干出来,孬好我也是个孩子妈,虽然老公不知道跑哪了,也不至于在这荒郊野外对自己的领导发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