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叔几十年的人生里,虽然有过比这危险得多的经历,但还从来没这样憋屈过。
是的,憋屈。他现在只觉得一股无名火从心里燃起,要不是他还在极力压抑着自己,说不定已经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了。就算是刚从潭子里出来那么狼狈的时候,他都没感觉到像这样形势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觉。
如果他现在真的把武器全都交出去,虽然看得出来对面那个领头年轻人说的是真的,但长久以来的直觉告诉他,他旁边那个结巴的年轻人是信不过的。
他一向信奉的是不管什么情况下,他的生死必须交给自己掌控,哪怕前面是必死之路也一样。
他讨厌被选择的感觉。诚然,作为一个“地下工作者”,他的职业和身份经历都见不得光,但经常为了生存做出很多迫不得已的事情,但到了最后关头,他还是只相信自己。
他抬头看着吴邪,思虑了好一会儿,直到老痒都在怀疑他是不是要变成一座雕塑的时候,才对着吴邪咧嘴一笑,一字一顿地说:“要我的枪可以,但至少给我留下一把防身。”
这是他的底线了。
吴邪看到他眼睛的时候,莫名感觉到了这个信息。说来也是,双方这个时候谁也信不过谁,但偏偏又不能分开走,只能找个折中的、让大家都能放下心来的方案。
思考了几秒,吴邪点了点头,把手枪插回了老痒兜里。老痒摸摸枪在的地方,突然出了一头冷汗。原因无他,吴邪顺手掏的是那把假枪,一开火只能出来出来火苗的那种。要不是泰叔注意力都在如何证明自己和防备他们动手上,恐怕早就被这个老江湖看出来了吧。
不过现在好了,老痒看着泰叔扔过来的两把枪和几个弹夹想,现在可以一手一个了。
吴邪拿过枪后给自己和老痒一人一把,顺手把那把从鱼腹中得到的自改土枪给了林言。
林言:“?????”
面对林言无言的疑问,吴邪叹了口气:“你打过枪吗?”
林言摇了摇头。
吴邪点点头:“这不就是了?你打不打得准还两说,这枪近距离威力还算是可以的,实在不行你......打光了子弹还能多个顺手的棍子。”
啊这......虽然能够预料到自己的枪法可惜,但林言还是一头黑线。什么叫顺手的棍子?他郁闷地挥了两下这外形还真有几分像短棍的土枪,然后更郁闷地发现还真挺顺手的......
行吧,他就是个近战兵呗?
凉师爷在那边云里雾里,眼看着两边马上就要打起来了,他还心惊胆战着祈祷千万别波及他呢,结果一转眼这就......和解了?那他在这边如临大敌是干嘛的?
他看着面前四个人试武器的试武器,收东西的收东西,一时间没人理他了,不禁有些迷茫:我是谁我在哪儿我现在要干嘛?
结果不经意间回头,一眼看到了身后那三只在林言面前乖巧可爱,在他面前就对他龇牙咧嘴的大老鼠。
......行吧,现在还有时间给他发呆挺好的,后面这老鼠也太吓人了!身前那个貌似可爱的白色小球更吓人,没见这几只大老鼠都怕它么!
几人收拾好后,商量由老痒打头——毕竟他先来过,随后是吴邪、泰叔、凉师爷和林言。林言断后不管是泰叔还是吴邪都比较同意,一个是安全起见,一个是为了队伍的安全起见......
在凉师爷还茫然不知的情况下,他就这么被安排了,就不知道当他知道不管是小白僵还是那三只大老鼠都走在他后面的时候是什么反应了......
在走之前,泰叔默不作声地把棺材盖都盒了起来原样盖好,甚至还顺手往上面钉了几个钉子,把他们几个震得目瞪口呆。原来泰叔装备里的钉子是这个用处啊!看着有种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感觉,这就是老倒斗吗?老痒若有所思地看着,心里暗暗记下了。
不过肉眼可见,泰叔盖自己棺材的时候格外用力,钉子也格外的多.......咳,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好不容易等他们要下去了,老痒往里走了没几步,吴邪轻咦一声:“我怎么感觉下面......这么热?”
联想到那突然爆发的间歇泉,他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不会再走就到那热歇泉的老巢了吧?
他们几人的手电把里面照得亮堂堂的,这精致的阶梯和粗糙的甬道内部让他感觉很是矛盾。这阶梯有点类似于青冈石做的,他跺了跺脚,感觉很是坚固,但这甬道内部感觉和外面的矿洞一样,感觉非常之粗糙。
如果这个地方真是通向主墓室的,那么理应更加精致才对。不会是老痒带错路了吧?
老痒自信回头:“没、没事儿,就是热点!这条路准、准没错!”
话虽如此,吴邪仍然有些将信将疑。而跟在他身后的凉师爷脚步都快走到他前面去了,一门心思地想赶紧出去,这样就能摆脱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被后面几只大老鼠盯着,虽然知道当中隔了个林言,但当时所有老鼠从他身上爬过去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太严重了,他总感觉那几只老鼠一个不注意就能把自己给啃了......
谁也没有发现走在队伍后面的林言状态有些不对。
不知道为什么,走得越下面,林言就越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是......什么在召唤着他?不是吧,这种玄幻的感觉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不是只有什么玄幻仙侠的主角才有这种感觉么,就跟着自己内心的召唤走,结果发现了个什么遗迹之类的给主角送机缘......
可那是小说里,这里可是墓里!墓里召唤他的能是什么好东西?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不是什么粽子就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不会是和小白僵一样的僵尸吧?
小白僵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蹭了蹭林言的颈侧,挨着他的脖子又安静了下来。
摸了两把小白僵的头,林言也有些忧虑。联想到他看到青铜树枝之后情不自禁上去啃的情况,感觉有些难顶。按照老痒的说法,里面那颗青铜树无比巨大,那他进去之后不会抱着那么大一个青铜柱子在啃吧?他牙不会被崩掉吧?
这么说,召唤他的难道是那颗青铜树?还是说......这青铜树跟他脑袋里的那个东西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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