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的拳头微微捏紧暗暗给胖头鱼鼓劲,身子勉强维持着仪态,东闾方凑过来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轻声说:“无事,小师妹准赢。”
虽然得到这个保证,刘进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霍绾君半分。
场面上,双方一直维持着均衡态势,众人都觉得这次将以平局收场,却没有料到,在线香将尽未尽之时,大缸移动了。
缓慢地,坚定地朝着朱安世的方向移动。
一众奴婢无声地长大了嘴,跟着东闾娘子母女两去过东市的婆子,更是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线香燃尽,霍嬗手按佩剑,霍然起身,朗声大笑道:“朱大侠,这次依旧是我妹妹赢了。”
朱安世瘫倒在地,汗如雨浆,颓然点头:“朱某认赌服输。”
东闾娘子面露不忍之色,命人取过搽脸的帕子递了过去,东闾正上前将朱安世勉强扶了起来。
朱安世磕磕绊绊地拖着步子到了刘进的面前,施了一礼,颤声道:“朱某见过皇孙,方才失礼,请皇孙责罚。”
刘进的脸色依旧,声音温和,“朱大侠不必多礼,请宽坐,喝些茶水歇歇方好。”
这副摸样,到更让朱安世内心羞惭。
刘进又转头看向霍绾君,以目示意,让她速速去换了衣服。
原本胖头鱼穿着杏色的襦裙,他觉得和朱安世比试不合适,没料到这一身更让人不放心。
霍绾君白了他一眼,方才朝后院走去。刘进不恼,却反而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眼神甜蜜,霍嬗戏谑地望了过来,刘进掩饰地端起一杯茶慢慢品着。
一旁围观的僮奴、侍女、婆子们都黯然地调头准备离去。
朱安世像牛一般狂饮了几碗茶水,缓过劲来,浑身出了许多的汗,将衣衫都打湿了。
东闾正害怕他吹了风,正想带他去客房换了衣服,没料到,朱安世突然起身,转过众人,几步就赶到了霍绾君的面前,猛地一拜,“请霍娘子收朱某为徒。”
霍绾君愣在当场,不知这位大侠是那里中了邪,身边的侍女们个个都惊讶地看着颍川大侠。
”朱……朱大侠……“霍绾君吞了吞口水,慢慢地说,脑子里飞速地想如何推脱。
东闾娘子一阵风般地冲了过来,欠身道:“朱大侠,使不得,小女生来力气大,小时候经常控制不住力气,家里就清了武师教导,也只是让她学会如何控制力道,方才朱大侠一时不察……请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朱安世全身是汗,一股子浓浓的味道扑鼻而来,东闾娘子的脸红了又红,寡居之人本不宜如此,她想退下,却生怕女儿被这脑子抽抽的大侠为难。
“朱某被人称为颍川大侠,自幼喜好学武,霍娘子的身手远在我之上,朱某实在是佩服得紧,真心求霍娘子赐教。师傅曾经说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朱某自做游侠以来,实在是太得意,竟然忘了这个道理,求霍娘子指点在下一二。”
听着这声音极为真切,堂上众人面面相觑,堂下的奴婢们都交头接耳,私下里说,“朱大侠果然是朱大侠,拿得起放得下。”
东闾娘子又被这些话将在当场,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拿眼睛看着女儿,嘴里还说:“使不得……使不得……”
刘进起身想去替霍绾君解围,东闾正连忙伸手将皇孙压下,才调和了朱安世和皇孙之间的矛盾,就不要再添乱了,“绾君会有法子的。”
霍绾君静静地瞧着朱安世的发顶,突然灵光一闪,道:“朱大侠,您虽然是一片诚心向武,只是我方才并未使什么招数,实不相瞒,乃是得自李真人传授的内心功法,我替皇上修行,有幸成为李真人的弟子,方才习得此术,我并不敢擅自传授与他人。”
奴婢们惊叹,“大娘子去了终南山七年,得了李真人真传,果然厉害。”
朱安世听了脸色黯然,叹了口气,起身道:“多谢霍娘子相告,不知霍娘子可否询问师门长辈……”
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东闾方走过来道:“那我替朱大侠问问师兄吧,小师妹和朱大侠都累了,天气寒冷,莫要吹了风。”
朱安世见了东闾方就是一个激灵,立即不再说些什么。
霍绾君和朱安世重新换过衣裳入了席。
大家粉饰太平嘻嘻哈哈地说笑了一番,朱安世也说了几句和公孙大郎结下梁子的缘由。
“公孙敬声喜武,听说了朱某的名头,一心想比试一番,朱某想他是个官家子弟,也就是图个开心,过了那个劲就丢过手了,没料到,他堵了朱某好几回,最后,朱某没法就去了西南一带,没想到回来的路上就遇见了东闾兄弟。”
朱安世一边喝酒,一边笑着说话,半点也看不出之前难堪的模样。
刘进试探地问:“不知朱大侠今后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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