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意图掀起政变的人,还不知道,他们说的话已经被监听了,他们做的事已经被监视了,他们的任何事都在刘宏的视线下。
除此之外,近日在太学出现了舆论。
说:天子幼冲,太后不理朝政,专信宦官。最近,太后又受宦官蛊惑,不上朝,不见百官。大将军,想要见太后,却被宦官所诬陷,禁足在家…
总之,一切舆论直指宦官和何进的矛盾。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宦官和何进集团的耳中了。
皇宫之中,一间密室,十多个人齐聚在一起。
一个沙哑的老年男声说道:“让公,最近朝堂之上,可不太平啊,先帝驾崩后,咱们这群亲近的人,可再没有依靠了。”
说话的是赵忠,而他口中的让公,正是张让。
这坐着两排的人,正是比较有地位的十几个宦官。
当然,座中能说得上话的,就只有那么三四个。
赵忠和张让二人,当仁不让。
张让:“看看那蹇硕做的好事吧?本来我等安分守己,现在却惹了一身骚,朝野士民,皆目我们如妖孽,这可多亏了蹇硕那!”
众宦官点了点头。
蹇硕,就是这么一个存在:士人、外戚、宦官都不待见他。
在士人和外戚眼里,他是阉人,是争夺权利的恶人;在宦官眼里,他是不会做人的小后生,不孝敬老前辈,还想混下去?没门!尤其是灵帝对蹇硕的宠幸,让宦官们更加嫉恨蹇硕。
赵忠:“蹇硕这个异端,早晚必败,且不管他,就现在来说,我害怕那些士人会像当年的窦武、陈蕃一样,对我们动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张让前倾了一下身体,明显来了兴趣:“哦?赵公说说?”
“我等假意联合蹇硕,就说何进和士人们要掀起政变杀我等,诓骗蹇硕顶在前头,与之开战…”
张让皱了皱眉头:“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赵忠道:“事可为,诛何进、袁隗,事不可为,拜见太后谢罪即可!毕竟,我等于太后有恩。保住姓命,还是不难的。”
张让点了点头:“就依赵公所言。”
……
何进的大将军府,同样展开了会议。
会议的主旨就是太学的舆论。
“不知哪里传出的消息,那些太学生已经在对宦官进行口诛笔伐了。”
何进迷茫道:“这不是好事么?”
袁绍内心中对何进的政治才能相当之鄙夷。
“如今,宦官必然知道我等要图谋他们,再动手,恐怕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如窦将军故事。”
说到窦武,何进不由得脑袋一凉。
何进连忙问道:“那当如何办才好啊!”
袁绍起身请命道:“太后不临朝,还请大将军下令,越过尚书令卢植,命我为司隶校尉,如此我可专命以应对宦官,此外,王允、丁原刚直,可担以重任,以节制宦官。”
他没有说具体事情,只是和何进说:这事儿,你就交给我们仨,肯定给你安排妥当!
何进犹豫了再三,终究是答应了。
他们在前脚刚商议完,在皇宫中,刘宏后脚就得到了消息。
对于他们的自说自话,刘宏只想哈哈大笑:“袁绍倒是好胆,何进也是真给自己当成人物了,但是朕不允,如之奈何?蹇硕,去给卢子干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