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为难这群狱吏了!
一旁的蹇硕看着刘宏掩住口鼻,连忙叫来了大狱主事的狱曹掾。
蹇硕质问道:“陛下幸于此地,可否通风?”
狱曹掾尴尬地摇了摇头。
刘宏连忙摆摆手道:“无妨,就这样吧。”
这地儿臭就臭了,刘宏也不会待太久。
毕竟刘宏都发话了,蹇硕也不好苛责,他只好在一旁给刘宏扇风,希望能减少些怪味儿。
在大狱中,刘宏见到了不少老朋友。
他们曾意气风发,现在,却为阶下囚。
何进、袁绍、袁隗,可以说是最具重量的了。
刘宏来到了这里,特意让狱卒给他们押到一起,带着枷具的他们的,看到刘宏来此处神情也各异。
尤其是何进,这个人似乎已经有些甚至不太正常了。
“陛下,陛下是来放我出去的么!?”
“陛下,臣不知道错在了哪里!”
“陛下,能不能让臣见一眼皇后!”
一旁的袁绍和袁隗,没有说话,只是悲哀又带着几分鄙夷地看了看何进。
刘宏笑了笑,没搭理何进,反而问狱曹掾道:“他是怎么回事?”
狱曹掾心头咯噔一声,他不知道刘宏来到这是为了什么,亦不知道刘宏问这干嘛,他只能如实说道:“自从入了这不见天日的大狱,何进就显得神思不太稳定…”
刘宏点了点头,没有苛责狱曹掾,在侍卫和蹇硕的陪护,刘宏走到了他们三人面前。
“朕,来看你们,可还有什么要和朕说的么?”
下意识的,刘宏没把何进当回事。
但偏偏何进有一大堆话对刘宏说,主要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权力和家族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但刘宏只能摇摇头。
何氏一家的外戚,本就是皇权的延伸,在当时,他们已经是动摇了皇权的存在。
刘宏断不能容。
容,即是侵犯自己的利益,损害自己的权威。
刘宏不傻,所以何进没有半点苟活的可能性!
看着精神明显有些亢奋的何进,刘宏摇了摇头道:“拖下去吧。”
“陛下,陛下!!!”
被拖走的何进哭着嚷嚷嚎着刘宏名儿。
留下的袁绍不禁哂笑两声:“也是滑稽。”
“吼吼?”刘宏转头看向袁绍道:“袁公子,有什么话要说?”
袁绍是个高傲的人,不…准确来说,他的内心是一种出身低微的自卑引起的强烈自负。
抛开爱慕虚名的心理来说,袁绍的确是个极其优秀的人,在刘宏眼里就有那么一种‘卿本佳人,奈何为贼’的感觉。
袁绍说:“陛下说笑了,在陛下面前,罪人岂能称公子?”袁绍脸上的表情已经看不出咸淡来了,只听他说道:“陛下诈称驾崩,蛰伏多日,论这份魄力,我又有什么理由不败呢?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求速死!”
“你错了,”刘宏饱含深意指了指袁绍的叔父袁隗道:“朕有没有驾崩,你的叔父知道的最清楚。”
袁绍的脸上这才出现了一丝动容,他疑惑地看向袁隗,没有发一言,但表情已是十分复杂。
刘宏戏谑道:“是不是嫌你叔父拖你后腿了?其实不然,你的叔父啊,深不可测,失败也仅仅是,遇到了朕!”
然后刘宏又转头看向袁隗,目光灼灼:“老太傅,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