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何昭尉的心,他红了双眼,想抚慰她的双手僵在身侧,怎么也抬不起来。
“哗啦!”清脆的水声响起,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熟悉无比的声音在说:“傻丫头,哭什么!”
宠唯一低下头,眼前笑着的面孔有些模糊,她努力眨了眨眼睛把泪水挤出去,然后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沾着透明的水珠,黑眸中带着温暖的笑意,即使他嘴唇冻的发紫,可她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温度……是真的,是真的!
笑容,声音,温度,身体……裴轼卿是真的在她眼前!
“哇!”情绪暴涨,宠唯一扑过去抱着他的头,大幅度的动作带着小艇不停地晃,裴轼卿还泡在海水里,被她突如其来的一抱,脑袋正好闷在她胸口,险些喘不过气来。
宠唯一一边笑一边哭,断断续续地道:“我还以为……以为你死了……”
裴轼卿利落翻上船,扶着她的肩膀替她擦眼泪,笑道:“我保证过的,我不会有事。”
宠唯一深深后怕,如果她刚才走了……
她的眼睛就像是泉眼,眼泪怎么也止不住,裴轼卿叹了口气,低头在她眼角上印下一吻,拥住她低声道:“我还保证过不让你流眼泪,所以现在,别哭了。”
大悲大喜的冲击怎么可能停的下来,宠唯一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将头闷在他怀里,嗡声道:“我停不下来,你不要管我……”
她说完又哇哇大哭起来,裴轼卿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真像咱们女儿。”
看到他平安无事,宠唯一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竟然在他怀里哭睡着了。翟薄锦过来接他们的时候,宠唯一还攥着裴轼卿的衣服不肯撒手,两人穿着湿淋淋的衣服拥在一起。
翟薄锦一笑,道:“去泡个热水澡。”
裴轼卿点点头,抱着宠唯一往船舱里走,船上的工作人员也纷纷就位,轮船继续行驶。
“四少平安回来了,”江慕瑾望着茫茫大海道:“也就是说聂重溯死了?”站在甲板上的人都纷纷保持沉默,就连江慕瑾语气也是十分的不确定,聂重溯哪有那么容易死!
这时,另一端,一个身穿白色休闲服的十岁男孩立在甲板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聂重溯,“竟然弄的这么狼狈,你也该退休了。”
聂重溯转过去看着这张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的小人儿,冷声道:“不好好念书,谁准你跑出来的?”
男孩儿别过头,哼了一声,“爷爷让我来的,他说你死了就由我接替你。”
聂重溯挑眉,“凭你?”
“不管是从血缘还是法律的角度来看,我都是你的下一代,接替你是应该的,就像你接替爷爷一样。”
“我说你们两父子,”聂戎突然插进来,“能不能别一见面就唇枪舌剑?”
两人冷冷别开头。
聂戎耸肩,“就看脾气动作,不用什么血缘法律就知道你们是一家人。”
“还有多久才能出这片海?”聂重溯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语气倨傲。
男孩抱臂睨了聂戎一眼,“你不应该救他。”
聂重溯眉梢直挑,眼神几经变换才归于平静,他回过头,高深莫测地看着他,“该找个人好好教训你。”
男孩儿挺直脊背:这世上,能教训他的人还没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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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浸泡全身,怀中的人因为舒适而舒展开了眉头,也睡的更加安慰,裴轼卿笑了笑,扶正她的身体让她睡的更舒服。
害怕弄醒她,所以直接穿着衣服躺进热水里,两人一下去,水也被挤出了一大半,裴轼卿拧开热水,让温热的水流不停地冲刷过他们的身体。
宠唯一眉头紧蹙,他伸手替她抚平,笑容却渐渐敛下,人生在世有许多无奈,聂重溯这样的角色真是让人火大到内伤,偏偏还动不了他,这一次就放他离开,下一次,他还敢这样做,就不是一对一能解决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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