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大太太冲着孙女儿道:“好孩子,你莫要犯傻气啊!一鸣若真是你的亲兄弟,那才是你的福气呢!乖,你和他都是我和你祖父的宝贝儿孙儿,我们不会偏心的。”
老太太在后面听得直揉胸口,瞧瞧这说得是大家子的当家主母说得话么!真是上不得台面!
老太爷铁青着脸瞥了老妻一眼,心道:叫你素日里讥讽我不着调,看看你调.教的媳妇儿吧,还没我靠谱儿呢!
还是苏怀兴看到父母对视的眼神儿之间的秘密,好家伙,老两口子这会儿拼命向对方扔嘲讽,这仇恨值拉到最后,说不得就扔到他和九哥的头上了。于是,苏十爷很有眼力见儿的提议道:“说来,什么手段都不如验证。只是,现在滴血验亲,是不是……不太准呢?”
二太太见终于不是她一个人在战斗,顿时精神抖擞着提议:“要说,还是验验血,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比什么物件、言语、口供都管用。当然,现在不是都说西洋大夫的仪器特别精准么,不如带着铭婳丫头一起验,和大哥验。”
这话说得就有些损了,分明直指苏铭婳的身份。却偏偏她说得还有些道理,别人也不好反驳,只能看着苏铭婳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杏儿一般的大眼睛慢慢凝聚气泪花,那珠儿般的眼泪,串成了线,骨碌骨碌的往下掉落,看得人真是恁地心疼。
“铭婳侄女儿别哭了,二伯母不会说话可是有名的了!”苏锦悦突然插话,既出人意料、似乎有理所当然。话说,她们之间撕破脸皮,还是要从苏锦悦从军后,第一次回府说起。那时苏二太太正值脑子不清楚,心心念念惦记着苏锦箫,她听到苏锦悦回来的消息,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对于这个和自己女儿一会儿交好一会儿又不对付的侄女儿,她从心里是不待见的,于是,结果就杯具了。
要说锦歌呢,她也面对过苏二太太的质问,只是这厮心理素质过硬,头脑也清楚,自控能力也不错,还算能礼遇一下长辈。可轮到苏锦悦就不行了,这姑娘兑变的太过彻底,一场突变的中二病,让她没有任何心理包袱的就丢掉了某些束缚,包括一拳击倒突然要抓向她的二太太,理由是:“潜意识的反应,木有看到袭击者是长辈”。
现在,苏锦悦好不给脸面的话,让二太太恨恨的瞄向她们三人。嗯,没错,是三人。二太太狠狠的看看苏锦落,这丫头眼神儿太狠、表情太僵,看得她不由自主的心里发颤;看看苏锦歌……肩膀上的猴儿,这丫头看着彬彬有礼、却一肚子坏水儿,偏偏又逼得你没有由头找她麻烦;再看看苏锦悦,这丫头更不是东西,分明传承了苏老六的坏劲,嘶~~拳头可真硬啊……
只是这回苏锦悦话头的重点,似乎不是冲着二太太,因为她正悠悠然的说道:“只是,这回二太太说得也有道理,你和这小娃子一起验血,也好堵上一些人的闲话,用事实告诉他们,你是我大堂兄的嫡亲的女儿!……这么一想呢,你反而不该哭,正应该笑呢!”
二太太牙咬的咯咯响,这丫头忒坏了,将这仇恨全拉她身上了。
苏铭婳心里怎么想,众人不知。胡越却笑道:“这样正好,免得苏小姐心里不信,再伤了自己的亲弟弟,将来可会追悔莫急呢。”
胡越接二连三的说这种话,不免吸引了旁人的注意,此中,苏大太太为最,她皱着眉头,语气不甚好的问:“一鸣的二姨,你这话是何意?”
看着胡越只管冷笑,也不予答复,又看向苏铭婳:“婳儿,你怎么说?”
等待她的,依旧是沉默。
无处不在的二太太道:“大嫂还是别问了,咱们都是大家宅门儿里出来的,里面的阴私猫腻儿,什么不知道呢?”
二太太咯咯的笑声,让一直眉慈目善的大太太的面目冷峻起来,连带着,她的语气也跟着冷厉了一些:“婳儿,你与我说实话!”
“够了!”大老爷看不过眼儿,偷着揪了揪妻子的衣摆,打和道:“有什么事儿,等验过了血脉再来定论……婳儿,你先跟着老太太住……”
说到最后,有些没有底气,大老爷试探着看向老太太:“母亲……您看?”
老太爷抬眼瞥了他一眼:“出息!有事儿没事儿就指望着你母亲,全没有半点儿担当!”
好吧,嘲讽值满格,老太太出击:“婳丫头就先跟着我吧!一切,都能有了定论再说!”
老太爷沉默着磨磨牙,补充道:“只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