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认识你的,你为什么要喜欢顾九娘?”
谢湛头大如斗,“青瑛妹妹,这跟先认识谁后认识谁有关系吗?村里的赵三芹还流大鼻涕的时候我都认识她了,那又怎样?”
曾经留着大鼻涕的赵三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么一句,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谁流大鼻涕了?谁流大鼻涕了?
这要不是谢湛,她能上去扯掉他的耳朵,逼他叫姑奶奶!
但那是谢湛啊!
赵三芹咬着牙,使劲哼了一声,险些把大鼻涕哼出来,忙吸了吸。
然后黑着脸,扭过头,握紧拳头,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回走,好悬没把人家地面给跺几个窟窿。
这会儿,谢五郎赶着马车从拐角回来了。
顾玖坐在板车上,一只手拿着根糖葫芦,咔擦咔擦啃,另一只手还拿着好几串,料来是给家里孩子们买的,车上还堆着药包。
谢湛方才还淡漠的脸,登时如云开月霁,迎上去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谢五郎跳下马车,叫一声四哥,“泾州城人可真多,真热闹,好多好玩的,好看的,明日四哥也去逛逛。”
谢湛哪有心思逛街,心里装满了事情,有些羡慕没心没肺的谢五郎,啥心都不用操。
没搭他的话,而是伸手扶着顾玖的胳膊下来。
顾玖一手拿着一大把糖葫芦,另一手正吃着的,顺手就塞谢湛嘴边了,“你尝尝,这家的糖葫芦挺好吃的,不酸。”
谢湛看一眼,就着她的手,就咬下一个。
谢五郎翻了个白眼,真是够了,明明他跟妹妹在一起的时候很正常的,一旦加了四哥,怎么气氛立刻就不对了?怎么每每他都想钻车底?
徐青瑛委屈的要命,一腔怒火没地儿撒,对着谢五郎就道:“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泾州城有什么好玩的,真丢人!”
谢五郎把袖子挽起来,做出一副要干架的样子,“嘿,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我看你是真的皮痒痒想打架!”
徐青瑛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转身哭着跑走了。
谢五郎回头一脸莫名其妙,“我可没打她啊,四哥你和九娘都能给我作证,我可还没动手呢。”
谢湛正给顾玖擦嘴角沾的冰糖渣,没空搭理他。
顾玖点头,“嗯嗯,我看见了,她自己哭的,不是五哥打的。”
谢五郎满头雾水的去下了门槛,把马车赶进去。
谢湛帮顾玖拿着一手的糖葫芦,进门后直接就去了练武场。
谢大吉带着弟弟们,还有徐家的徐墩墩,在练武场瞎胡闹。
谢湛把糖葫芦分给孩子们,就牵着顾玖去一边树荫下说话去了。
树荫下有个长条凳子,两人就坐在长条凳上说话。
“九娘,你老家还有人吗?”
“还有族人,但我跟他们不熟,相比寄人篱下,我宁愿四处流浪。”
族人几乎没见过,性情不了解,这个时代,一个孤女,很难不被长辈摆布。与其给自己加上枷锁,婚姻和人生都被人摆布,她宁愿一个人生活,她又不是不靠家族就活不下去的弱女子。
所幸,她遇到了谢家人,谢家人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