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的汗水一滴一滴砸落,眼瞅着落败也是时间问题。
泾州王轻叹一声,道:“大孟,住手吧!”
谢五郎听他这一声,笑一下,主动撤刀,退到后面。
壮汉不甘的看一眼泾州王,见他面有倦色,合上了眼睛,就把手中的刀一丢,不再反抗。
吩咐一声:“捆起来!”
壮汉主动伸出双手,就算他们能逃出去又能怎样呢,王爷逃出泾州,就再没一个顾小神医能治他的病了,只有一年寿命,拖着残躯,颠沛流离的,真的值得吗?
谢五郎押着三人出去时,外面的人死的死,没死的也被捆了手脚。更外围的人,也全被府军抓住,这一仗大获全胜。
泾州王被带回刺史府,暂时圈禁在一座小院中。
没过多久,三骑快马出了刺史府,腰上挂着六百里加急的黄色旗帜,风驰电掣去往京城报信。
泾州王再怎样也是皇上的亲弟,怎么处置,程刺史还得上报。
……
泾州王的落网,在宣州官员中,引起了滔天巨浪,但在老百姓中间,连个小波澜都没起来。老百姓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依旧为着每日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奔波着。
此刻宣州城东的闫家,大房的长媳身怀六甲,眼看就到了产期,长房大太太到处物色接生婆,但一个个以为能到豪富的闫家赚一笔,却兴冲冲来,垂头丧气的走。
闫家大房的当家太太,此刻正一个劲的往接生婆子的手里塞银子,接生婆子一个劲的阻拦。
“大太太,您可别难为我老婆子了,您家的儿媳妇年龄小,怀的还是双胎,胎位还不正,我老婆子可真没那个本事接生。这可是要命的事,三条人命啊,我老婆子真没那个本事!”
一旁的座位上,闫家大郎面沉如水的坐着,听到接生婆的话,一只手攥紧身上的衣料。
“鲁妈妈,您老再想想办法,拜托您老了,再帮忙想想办法吧,只要我的两个小孙孙顺利生下来,我给你老封五百两银子的谢礼!”大太太苦苦哀求。
接生婆一听五百两银子,那个心疼肚疼,简直没法诉说。
忍住心头滴血,道:“不是我不肯,而是真没本事啊!您家媳妇儿这胎……”
接生婆咬咬牙,道:“别说我,就是您请全宣州的产婆来,都只能舍一头!您开的价格,我若挣到手,收山回家养老都够了,钱能赚谁不乐意赚呀,但这么凶险的胎,还要大小都保,咱真没那个本事!”
大太太快哭了,满脸绝望的扯住接生婆的袖子,像是扯住一根救命稻草,死不撒手,“鲁妈妈,您老帮忙推荐个人,您老干这行那么久,一定认识不少人,您老帮帮忙,推荐个能保住我家大郎媳妇和肚子里的孩子的人。”
接生婆使劲把自己的袖子扯出来,“除非您让观音菩萨来,否则谁来了也是只能保一头。”
接生婆不敢停留,一路小跑,赶紧溜了。
大太太收回自己的手,缓缓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大郎,要不……”
闫大郎猛地站起来,“不行!幼娘绝不能出事!幼娘若没了,我岳丈家里您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