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史尚书贺翼王世孙寿!”
······
“定国公府贺!”
“卫国公府来贺!”
······
“阳城侯祝世孙寿!”
“延平大长公主府贺!”
“长平大长公主府贺!”
······
一道高过一道的响亮报号声,让翼王府内外的看客们忍不住啧啧称奇。眼看翼王府的郡王妃小世孙受刺失踪二十多天,都该准备后事了,谁想它这快要挂将出来的挽联白绢竟又生生被薛家满门的血给染了回来!淳安郡王妃和世孙齐齐平安而归不算,还恰来得及继续操办世孙爷的生日宴!端得是洪福托天!
此一番有惊无险,翼王府却借之声威大展,昨儿才匆匆发出去的生辰帖子,今儿达官显贵争相来贺不算,傲慢皇亲也来了不少,连大长公主们都不例外!四月间唐老公爷的六十大寿怕也比不得吧!翼王府这一回却是实实赚了个“人财两得”啊!
定国公的潘家,受薛家姻亲牵连,受挫不小,竟然也来贺寿了。还有襄城侯与翼王世孙中秋夜有过不快,如今还禁足在府上,长平大长公主府却也派人送了寿礼来。这大华朝,论尊贵能比过这高宗皇帝嫡生公主的,延平大长公主勉强能算一个,真论起来,也就皇宫那几位了,想陛下和太上皇也不至于大张旗鼓的来给小辈做寿,这尊客都来齐了,怎么还不见寿星呢?好大的架子!
注意到今日翼王府内帮忙操持的宫人,多是皇宫中略有头脸的面孔,暗暗吐舌之间一众来客倒也敛了些不满。翼王府人丁本就不多,两个出事,惊病了两个,再加出外搜救的淳安郡王还没来得及赶回来,能出来顶事的也就世子一个了,独木难支,也难怪皇宫来人帮办。想那小寿星昨儿才脱险回来,时间仓促间,今儿怕是还没准备好吧。看这阵势,天家和翼王府的交情是太上皇那的,不想这新皇登基,两家亲善不减反增啊。别说,圣上那说不准,但素闻太上皇将这世孙亲孙儿似的待着的,没准他老人家今儿还真能跑王府来。
王府来客想来“还没准备”好的寿星,此时却是一觉睡饱,将将转醒。睡眼惺忪间,君逸羽也不睁眼,却是抬了胳膊直接躺床上伸了个懒腰。还是家里的床舒服啊!
听得“噗嗤”一笑,君逸羽惊得坐起,对上萧茹的温柔眼眸,全身放松,“娘亲,你怎么来了?”余光轻瞥,君逸羽已知道那忍俊笑声出自萧茹身后的珠芸之口。必是看到我伸懒腰了,轻笑间君逸羽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睡好了?”坐上床沿,萧茹抬手,为君逸羽理了理睡散的头发,还忍不住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
喉口微凝,“娘亲,你前番惊虑,尚未病愈,怎的来了不叫醒我,就这么等着呢。”
“就是想来看看你,羽儿平安回来,娘的病便没事了,放心。”
君逸羽忍不住倾身抱住了萧茹,“娘亲放心,孩儿是真的平安回来了,再不会让你为我担心了。”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轻拍君逸羽肩头,萧茹低声呢喃,似是安抚,似是自语。
“羽儿既是睡好了便早些起来吧。”拥抱有顷,萧茹轻轻推开君逸羽,向后招了招手,“王府的贺客都来得差不多了,去正院给你爷爷奶奶问疾问安,你也该出去谢客了。你皇爷爷说要来给你送生辰礼的,想来也快到了。”
珠芸早已偷偷抹了几把眼泪,见得萧茹示意,侧行让出路来,眼圈暗红的陵柔步上床前,托盘举过头顶,跪地道:“祝少爷福寿安康!”珠芸也跟着跪献祝词。
侧耳隐约听到了院外热闹,正自心念“皇家效率”的君逸羽,回神先是一讶,随即接了陵柔手中呈放衣物的黄花梨清漆托盘,扶了她一把,对她们笑道:“珠芸姑姑和陵柔还和我来这些吗,快些起来。”
“谢少爷。”
触上紫色吉服上的精细针脚,萧茹笑赞,“是陵柔的手艺吧,有心了。”君逸羽亦赞叹于其上精巧的福寿祥纹,华美喜气之余却也不失清朗,想到昨日回府时陵柔红肿的眼睛,君逸羽更是感动,待人真好,这只怕又是多夜辛苦吧。
由自家娘亲帮助着穿戴好了衣服,梳洗之时君逸羽关心道:“对了,叔母呢?她可起了?”
“你叔母一早就起了,在后院招待女眷呢。”
“这么早,赶了这么些天路回来,她怎么不多睡会儿。”
“今儿府上这么多人来,也就少爷你凡事躲清闲,能安睡到这个时辰。”珠芸忍不住笑道。
君逸羽吐舌。王府诸事俱有安排,一向无需他插手,他也被惯得没了帮忙的觉悟。倒是他自八月二十出云受刺起,野外安歇时需得时时警惕,有赵杉等人随行护卫后,连番赶路亦是辛苦。身躯疲累,在外紧绷着倒不觉得,甫一回家,竟是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实是好些年没有的事了。
君逸羽张口再要问些什么时,却是房檐铃铛响得急切,知道这是有要紧事求见,陵柔来去接引消息的功夫,君逸羽抓紧时间洗漱完毕,待得陵柔入内回禀上来,却是来了圣旨。
食指指心,君逸羽瞪眼,“圣旨?给我的?”
萧茹也是讶异,却是催促道:“羽儿,快些出去,别让皇差久等。”寿诞之日给羽儿的圣旨,想想也不会是坏事。
君逸羽点头,平素他与君承康君天熙只做亲人相处,并不着意守太多规矩,可今日宾客盈门,圣旨自然怠慢不得,面子上的事情他必是得做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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