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身上锦被,有心要君逸羽也来盖上被子,可邀君逸羽“大被同眠”的话此刻□的她着实有些说不出口。对君逸羽的关心压过羞意,长孙蓉想要开口叫君逸羽进被窝或穿衣服的关头,却是一声“蓉儿”让她心颤。
负责?抬头凝望君逸羽眼中真诚而恳切的光芒,长孙蓉有些懂了她的意思。微微偏开了头,长孙蓉将目光的焦点凝集在青帐之上,强自镇定了眼中情绪,“又说胡话了。阿羽,救你是我自愿的,你也是女儿家,同为女子,不作数的,你别多想。”你没事,就好。
君逸羽自然不会信长孙蓉“不作数”的鬼话,“如何不作数,你···”
“陵柔,我现在真的不能让你进去。你将药留给我,等会儿我替你送给大少爷,别叫我为难可好?”
“非是陵柔与浅予姐姐为难,而是浅予姐姐在为难陵柔!少爷的药说好着急要的,浅予姐姐拦在这儿不让陵柔进去,又说不出为什么,若是少爷出事,谁来担待!说来这也不是舒园,浅予姐姐不觉得自己有些喧宾夺主了吗!”
“阿羽!”借着门外冲突声的传入,长孙蓉打断了君逸羽的话,“陵柔与浅予争执起来了。”
长孙蓉眼底,波澜不惊是更甚往日的平静,君逸羽有些疑惑,难道她真以为同性的··不作数?想到许浩轩曾与自己说起过“男风”,君逸羽又是心头否认,她是出了名的才女,也必是知道这些的。啊,是了!我们的身份!想通了关窍,君逸羽捧过了长孙蓉的脸,直视她道:“长孙蓉,我··”
怕自己动摇,长孙蓉偏开了眼睛,不与君逸羽对视,也不给她表白自己的机会,“阿羽,怎么说我都年长你一轮有余,你知道我和你叔父的关系,不叫我叔母,也不能直呼我名吧。你若再不出声,陵柔便要闯进来了。旁人眼中,你是男子,而我总是你叔母,我不希望听到外间有什么非议。”
“你··”今日种种,让君逸羽脑中着实有些混乱,加之长孙蓉的冷言,此刻的君逸羽实在无法从她的淡然脸庞上判断出什么,心里却是有些空落落的不是滋味,“世人非议我不怕。你放心吧,你不想的,我必不让它发生。”说罢,君逸羽提了声音对外喊道:“陵柔,我没事了,你与浅予在外面,别起口角。”
碗盏落地的声音是陵柔的回答。
君逸羽有些惊讶,微一思忖便对同样眼带奇怪的长孙蓉宽慰道:“我没告诉陵柔我中的是催情药,她怕是自己猜出来了。你放心,我会让她保密的,在你答应我之前,不会再有第五人知道你我今日的事。蓉儿,虽然我与你同是女子,但我是真的···”
“阿羽!我出来太久,该回王府了。”
又一次被长孙蓉打断了想说的话,君逸羽半响哑然。今日事发突然,混乱的又何止我呢?见长孙蓉今日实在是不想听,君逸羽不再逼迫,留两人整理心情的空间,准备改日再作商议。
低叹一声“好吧”,君逸羽拿过床角的玄龟龙鳞甲扣在了身上,偏头想了想,决定避免尴尬还是不要叫陵柔进来的好,于是自行下得床来从柜中寻了件内衫套上,回头见长孙蓉还紧抓着被子不放,奇怪道:“不是你说要早点回去的吗,怎么还不···”话说到一半,君逸羽脑中灵光一闪,嘴角不禁生了丝戏谑笑意,长孙蓉,你真的是冷吗?
“要我帮你拿衣服吗?”
君逸羽穿衣服时不可避免的在眼前晃来晃去已经让长孙蓉脸烫了,听她发问,连不跌摇头,“不,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你自己能动吗,要不还是我帮你吧。”君逸羽大有走回床边帮长孙蓉更衣的势头。
长孙蓉紧张一声“不要”,看清君逸羽嘴角笑弧时,恼羞成怒的嗔了她一眼,“你别使坏,转过去,不许回头”
“不是你说女子间不作数吗,反正我都看过了。”虽是这般说着,君逸羽还是转过了身去,为了让长孙蓉放心,又打开衣柜装模作样的找起了衣服,只留长孙蓉在她背后暗恨咬牙。
见君逸羽老实了,长孙蓉这才强忍着身下疼痛艰难的支撑起了身体,刚刚脸红的从床头摸回肚兜,却是君逸羽突然拿了件茶白内衫回头道:“对了,你的衣服脏了,我这···”
“嘶——”
“小心!”
长孙蓉一惊之下牵动了身下疼痛,又晃了晃身体,君逸羽见了连忙抢步上前将她抱住。
惊艳于长孙蓉娇羞的模样,君逸羽更多是是对她玉体狼狈的心疼和自责。“我不是存心吓你的”,将手中的内衫盖在了长孙蓉身上,君逸羽也不给长孙蓉拒绝的机会,打横将她小心抱起,便向着浴房走去,“洗洗吧,不然你不舒服的。放心,我只送你进去,会叫浅予进来的。”
长孙蓉嗫嚅着想要开口,又听君逸羽低声一句,“对不起,害你受累了。”
害怕迷失在这温情暖暖的语调里,长孙蓉装作没有听到,惊羞难抑的心却是全数安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