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加痛?那还不如不说,可谁知道这么一别,就是阴阳相隔的结果呢。
灵儿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狐,她在等着狐振作起来,像狐这样的女人,太多的安慰是没有用的,因为她是一个要强的女人,这也是为何她们会封她为大姐头的原因。
她可以比谁更妩媚,更会演戏,却对自己身边的人更温柔,同时,她也能够更快的冷静,振作起来,这一点,也是冷洺惜经常赞叹狐的优点。
“灵儿,跟我一起去,我想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他。”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狐擦了擦眼角的泪光,抬起头来,红肿着眼睛,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颓废,灵儿点了点头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只希望真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这最后一步,竟然就要这样被无情地拆散了吗?老天,你对我灵儿已经如此不公,为何还要我的姐妹也遭受如此的灾难。
两人踏着轻功飞跃而去,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人影出现,两人也不怕暴露身份,只待飞到了那屋顶之上,借着月色,映入眼帘,便是一滩尸水。
“这是,用了类似融骨散的尸水。。。。。。。”
灵儿看着那摊尸水,禁不住掩面惊呼,难不成,刚刚真的有人死在了这里,而且,还是狐的男人。。。。。。
想到这,灵儿不禁将目光投向狐的身上,只见狐静静地看着那摊尸水,只不过是短短一瞬间,便是阴阳相隔,在自己好不容易确认心意想要接受一个男人的时候,却换来这样的结局,换做是谁都无法承受这样的事实,这简直比伤自己的冷秦明更要痛。
灵儿不知道狐现在心中在想些什么,从她眼中也看不出任何情愫,或许,痛到极致,就是死一般的沉静,这句话放在此刻的狐的身上,贴切无比。
半响,灵儿才听到狐那沙哑的嗓音:“灵儿,你知道吗?这串手链,是他跟我求亲的时候拿出来的,他说过,这是他母亲生前留给他的遗物,要他在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的时候,与他成亲之时交给她,传宗接代下去。”
狐说着,从手里拿出了那串手链,映在月光中,苦笑一声:“可没想到,竟然是我害了他,若不是我说的那句话,这个白痴也不会这些年来为了实现那个诺言到处奔波,最后,在今晚,连自己的命都赔上了,是我不好。”
“狐,你不要这样自责,他是真心喜欢你的,倘若在天国他看到你这样,他想必也不会好受的。”
灵儿不知道该怎么劝狐,她知道什么话对狐都没有用的,只有她自己领悟,自己走出来,或许,现在冷洺惜有办法,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更何况,现在灵儿根本不知道狐在想些什么。
“或许他会想着,从来没有遇见过我那该多好,那样,他还是他快意恩仇的江湖浪子,不必为了我的一句戏言牵挂一生,也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狐将手中的手链握紧,闭上眼睛,泪珠从她的眼中陨落,滴在尸水上,似是融在了一起,但,却只能融在一起,连最后的拥抱,最后的一面都不给她们留下机会,他,是死无全尸。
灵儿无法答话,只能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狐,狐,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子,这是我们,包括主子也是知道的,你一定能够自己走出来的,这样颓废下去,无法解决问题,也不会让老怪死而复生,你最是应该知道这一点的啊。
“我们毒教曾经有过这样一条宗旨,倘若身边的人遭遇不测,你可以颓废一时,但不可以为此颓废一世,因为,他是为了你而死的,你是那个最没有资格颓废下去的人。”
狐言罢,掏出一把匕首,在灵儿的惊呼下,割断了自己的一段秀发,握在手里,发丝散乱,红肿的眸子,却是含着一抹悲切,一抹,凄凉。
“老怪,算你有本事,我真的是喜欢上你了,我曾经说过,倘若你能够做到让我甘愿把自己的一段发剪断给你,你就算赢了,现在你赢了,这是我的承诺。”
狐将自己的发放在了那摊尸水中,闭上眼睛,似是在虔诚地祈祷:“灵儿,你能帮我找一个罐子来吗?即使只是这样,我也想把他留在世间最后的痕迹给保存下来,好好安葬。”
“好。”
灵儿答了一声,转身便是运起轻功,飞走了,这是身为狐的朋友,身为狐的姐妹,自己能够做的,也是自己唯一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