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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怎么都没料到,门推开之后,她见到的却是曲语悉那张渐渐扭曲的脸。
一时间,她怔在原地,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她居然……忘了景大总裁其实是个有家室的男人了!!
该死!!
“尹向南?!”
曲语悉一张温婉的脸蛋顿时扭曲成了一名十足的妒妇,脸色乍清乍白,指着她的鼻子诘问道,“你怎么会在SSE??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她的声线,尖刻得有些刺耳。
向南挑眉看着她。
如今的她,已经不需要再在景孟弦面前装温婉了吗?
也是,现如今她都是人家的老婆了,还有什么装的必要呢!
里面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妻子,向南的出现,无疑是多余的。
忽而,她就有些尴尬了。
“孟弦,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曲语悉红着眼,委屈的质问景孟弦。
此刻,景孟弦正在换衬衫,打领带。
刚刚那件衣服,被曲语悉一杯讨好的茶水给弄湿了。
他站在那里,头微仰,优雅从容的给自己系领带,举手投足间将那份斐然的尊贵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淡漠的视线落在向南略显尴尬的小脸上,“有事?”
他自动将曲语悉的问话给过滤掉。
曲语悉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她还是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来,朝景孟弦走近,“孟弦,我来帮你系吧。”
景孟弦好看的剑眉敛了敛,眸色里掠过一抹厌恶,却还是……没有推开她。
任由着曲语悉给自己系领带。
而向南,就那么站在不远处的门口,怔怔的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
突然觉得,自己冲进来,像一场笑话。
但她却依旧没让自己表现出半分的卑微来,淡淡一笑,“景总既然在忙的话,我待会再来。”
曲语悉闻言,嘴角得意的上扬,却在见到景孟弦脖子上那道明显的咬痕时,僵了脸色。
“景夫人,看到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景孟弦勾着嘴角,清冷的笑着,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抹再明显不过的紫色咬痕,“不就一个吻痕吗?至于脸色这么难看?”
向南听闻这话,脚步蓦地顿了下来。
景孟弦见她停下的背影,眸色微微晃了晃,却飞快的被阴沉占据。
曲语悉的脸色,已经苍白到了极致,“谁?是谁留的?”
她的声音,已经因恨而颤抖。
其实,他不答,她也已经猜到了。
除了她尹向南,还能有谁?
哪个女人能在他景孟弦身上留下一片痕迹?他景孟弦根本不会允许这样的女人存在,除非……那个女人是她,尹向南!!
曲语悉垂落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紧握。
就听得景孟弦不以为然道,“什么名字我倒还真忘了,只知道是从碧涛阁里带回来的女人!那女人床上功夫特厉害,特凶猛,那股风骚劲儿还真让男人欲仙欲死!!景夫人跟她比可差了一大截……”
景孟弦的目光一直凝在向南那越渐僵硬的背影上,直到看着她一步一步,僵硬的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他方才收回视线来。
门,阖上。
向南倚在门口喘着气,脸色有稍许的难看。
昨儿晚上,他当真把那个女人带回去了!
可是,他不是已经有家室了吗?看刚刚他与曲语悉那份亲密的姿态,也不见得他就有那么讨厌曲语悉……
向南觉得自己当真越来越不认识这个男人了!
现在的他,到底是个怎样一个深不见底的男人?
向南前脚才走,曲语悉给景孟弦系领带的手,便被他毫不留情的拂扫开来,“别碰我!”
曲语悉脸色一白,心有怨愤,却还是强逼着自己压了下来,“孟弦,别这样……”
景孟弦低眉,冷凉的睨着她,嘴角一抹阴骘的笑,“景夫人,系领带的手法很娴熟,平日里没少给男人系吧?”
曲语悉心蓦地一紧。
带笑的脸上掠过一抹慌张和尴尬,笑容有些僵硬,“孟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紧张什么?”
景孟弦笑得凉薄,笑得森冷,也笑得绝情,手指捏住她苍白的下颚,抬高来,迫使着她怯弱的目光迎上自己的视线,“曲语悉,你跟哪个男人好,都与我无关!但你要敢搞大你的肚子,我就有一万种方式整死你肚子里的野种!”
曲语悉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脚下的步子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憎怒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委屈的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为什么!!景孟弦,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居然知道……自己与她的贴身保镖舍修通/歼的事儿?!!
而且……
正如他所猜测的,她真的怀/孕了!!今天来找他,其实真的就为了这事儿来!
刚刚给他递的那杯茶其实是放了**药的,曲语悉知道春/药已经解决不了这人了,所以只好用**药来制造俩人发生关系的假象,可如今,计划还未实施,就统统已经被景孟弦无情戳破。
她突然有些害怕了……
这个男人,不定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计划,却还在一旁任由着自己摆着局儿,他就像观赏着一只跳梁的小丑般,欣赏着她的每一举每一动!
说白了,这不过就是只猫捉老鼠的游戏罢了!
她是老鼠,而他,就是那只掌握全局的猫!!
“景孟弦,你没资格这么对我的?你忘了吗?是我,是我救了你的儿子!!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儿子能到如今都还活的好好的吗?”
曲语悉哭了,眼泪一颗一颗的往外涌……
她终究还是软了下来,“孟弦,我求你,你就当看在我曾经救过你儿子一命的份上,你放过我吧!!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的关系,我发誓,我真的……只是想要个孩子而已!!”
她根本不爱舍修的!
一个保镖而已,怎么配得到她的爱!
她爱的人始终都是景孟弦,可是,他们之间不仅没有性/欲,甚至于连孩子都不能有,哪怕是人工授精都不行。
她是个女人,她也需要性/欲的滋补,她更希望自己能完成一个女人最主要的职责,那就是母亲!
不管曲语悉如何同他讨饶,景孟弦却宛若充耳不闻,那张峻峭的面颊依旧冷得有些骇人。
“曲小姐,婚前我有没有提醒过你?”
他蹲下身来,笑看着曲语悉那张沾满泪花的脸蛋,他探出手指,冷凉的替她抹干,那冰冷的温度让曲语悉直颤抖。
“婚前我就说过,这场婚姻就是一个地狱,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而你……却偏偏还要义无反顾的往里跳!!”
景孟弦说完,起了身来,从兜里掏了支烟出来,点燃,深吸了一口。
袅袅的烟雾,迷蒙了他的双眸,暗淡的黑眸,越渐深邃,模糊……
却也,阴骘得有些可怕。
“你救我儿子的这份大恩,我已经花了四年的时间来偿还!”
他冷笑,睨着面色苍白的曲语悉,森冷道,“你以为如果不是你当年救过我儿子,我会让你活到现如今?这四年来,你没少用手段对付他们母子,你以为你到现在还能安好是为什么?”
景孟弦冷哼,“曲语悉,别怪我没有事先通知你,你的那份恩情额度已经在我这里被你无情的挥霍光了!!以后,你再不自救,就无人能救得了你了,至于你腹中的孩子,你要舍不得,我可以帮你!!”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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