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以没有给武家写信。要是正如她刚才跟爹说的那样离开,往后她靠啥生活呢?大姐夫还被关在牢里,只怕出来了也是不会认她的。”
“由着她去吧,我会找人看着她的,到底是我姐姐,我也狠不下那个心真的不管她。”
“绒儿呢?”
“这事你不该问我吧?”蒙时搂着香草的肩头笑道,“你不是掌家奶奶吗?这点小事不需要我过问了吧?”
“哟哟哟,这顶帽子可真高呢!”香草眯眼笑道。
“要不然问问你肚子里的这位?”
“才多大点呀?”香草笑着拍开了蒙时的手说道,“你摸我肚子也摸不见他呢!至少得等六七个月之后了。”
“六七个月?唉……真慢呢!”
能里赏怀。“想当爹想疯了吧,进士老爷!”
两人在院子里说笑时,蒙娴已经走了出来。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显得极为憔悴忧郁。她走到两人跟前,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他们。蒙时点头道:“你既然想离开,那就去吧。横竖蒙家还是你的家。”
蒙娴感激地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包着两眼眶子的泪水转身走了。第二天一早,她就收拾了东西,带着绒儿和两个小丫头离开了蒙府。绒儿清楚香草是不会留她的,所以还决定跟着蒙娴离开了。
听说,蒙娴走后,蒙老夫人一天都没吃饭,一个人待在静室里不肯出来。
香草怀孕后,为了让她轻松点,晋氏开始过来帮着她料理事情了。蒙时显得特别仔细,每次出门之前,都要问香草觉得舒不舒服,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回来的时候,他又会亲自给香草揉揉肩头。香草笑称,他是在给他儿子揉肩呢!
这天,账房的尹先生送来了写好的帖子。香草和晋氏瞧了一眼,都觉得很满意。晋氏问他:“你有功名在身吗?”尹先生说道:“有,在下是个举人。”
“那为啥不去补官呢?”
“也补过一回,厌烦了,所以索性还是回来做个账房师爷,自在些。”
“那倒委屈你了,”香草问道,“账房师爷每月也就是四两银子的进项。”
晋氏点头道:“六先生是来府里时间最长,月钱也比其他人高一截,有六两银子。可我觉得尹先生的字不但好看,又会算盘,又会记账,文采也好,还是个举人呢!的确有些可惜了!”
尹先生忙说道:“两位少奶奶谬赞了,能在贵府效力我已经十分满足了。”
“其实我想在府里多设一个管制,叫出纳。账房管记账入库,出纳管一切外领的东西,分开而行,更为妥当和方便。我想请尹先生做这个出纳,手底下带两个人,你觉着咋样?”
尹先生忙拱手弯腰道:“三少奶奶瞧得上,那在下一定尽力而为。只是出纳之事在下还是有些不明白,请三少奶奶多多指点!”
“放心,我随后会把账房和典库做个调配分类,你和六先生往后就各管一处了。既然升了你,你自然就是个管事了,往后月钱涨到六两。对了,你眼下住在哪儿?”
“我赁了汤圆巷子里的一处房子,勉强凑合着。”晋氏摇头道:“那里品流复杂,不太适合先生长住,来往府里也不方便。”
“家里尚有四五个人要养活,不敢赁太贵的屋子,那儿还算便宜一两银子一个月。”说到这儿,香草想起了一件事。她让尹先生先离开了,把蒙会叫到了跟前,问道:“府里后院出去有个长巷子对不对?”
蒙会点头道:“对,少奶奶问这个做啥呢?”“长巷子里住的都是蒙府里的下人吧?我看过府里账本上的记载,长巷子那一片也是蒙家的,按照规矩,赏给了一些府里的老人儿住着。你家也在那儿,对吧?”
“少奶奶说得不错,小的的家正是在巷子里。不但是小的,小的的哥哥一家也住在那儿,少说也有好几十年了。”晋氏好奇地问香草:“你提起这个做啥呢?莫不是想收回来吧?”
香草点头道:“我正有这个打算。府里像尹先生这样的管事还要出去赁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屋子住,而后巷的房屋却给本不属于我们这边的下人住着,自然是要清理出来。”
蒙会笑了笑说:“少奶奶真能想得到!可您一清理,只怕又要遭骂了。”
“为啥?”晋氏问道。
“其实,那巷子里所住之人未必是蒙府的下人。有好些年资老的人占去了两三处,又赁给了旁人住。”
“还有这样的事?一个月多少钱?”香草问道。
“单一间便是三两银子,独个小院子便是十两。”香草拍了拍桌子对晋氏笑道:“二嫂,你想想,一个月打三两算,十二个月该是三十六两,都能在我们镇上买间像样的屋子了。这还只是一家,再多几家,只怕上百两了!”晋氏轻轻摇头道:“这些人倒真会找钱眼子,难道老太太掌家的时候不晓得吗?”
蒙会道:“不是不晓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里头占了房屋最多的就是我哥。我哥是老夫人跟前的得意人儿,自然要给些好处笼络,再说了后巷子那些屋子比起蒙家其他家业来说,算得了啥呀?”
“行!”香草笑了笑说道,“那就拿你哥开刀吧!明天,你誊抄一份告示,就说蒙府要收回后门巷子的房屋,另作分配。原住的人若现下仍在府里干活儿就不必退还,但有多占就必须退;若非本府下人,须重新和府里签订租赁协议,方可继续住下去。”
“这告示一出,只怕我哥就要急得跳脚了!”
“让他跳一会儿吧,反正我得跟他把帐一笔一笔地算清楚呢!你赶紧着手去办吧!”。
蒙会离开后,香草让雨竹端来了茶水和糕点。她和晋氏正吃着,亭荷匆匆走进来说道:“少奶奶,衙门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