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一碗姜汤,又不劳我动手,有什么费不费呢?”
“我听说他们俩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是真的?”“是真的,前些日子唐廉哥哥已经认了亲,才能得了这西忠郡王的封赏。”
“我瞧着却有些不像呢!一个白些,一个黑些,模样也不怎么靠拢。”
“唐廉兴许像他爹吧,您跟我又没见过他爹,怎么知道呢?两个儿子未见得都得跟娘像吧。”
“那倒是呢!”又聊了几句,韩太夫人,也就是新立蜀国的皇后那边派人来请他们母女三人了。到了没多久,韩皇后正问着悦筠的话,小丫头便来报说东平郡王和西忠郡王来了。韩皇后忙抬手笑道:“赶紧请了进来,又不是外人,都是世交了,不忌讳那些!”悦筠一听这话,脸顿时飞红了一半,紧贴着悦媛坐着,显得格外胆怯害羞。
片刻后,蒙时和唐廉走了进来,两兄弟顿时让人眼前一亮。别说悦媛,连悦筠都忍不住好奇地抬起卷翘的睫毛打量了一番。原来昨天已经送了绢布胄甲到各官员府上,规定从今天起都得穿上。
两人穿着一色的绢布胄甲出现时,越发地俊朗帅气,各有风姿。悦媛简直愣住了,心忽然砰砰地跳了两下,这感觉就像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蒙时时的感觉,脸颊不禁泛起了微微红晕。
悦筠又害羞又想看,飞快地瞟了几眼,也不由地被唐廉那模样深深吸引了,瞬间脸似红霞飞。
“哎哟!”韩皇后惊叹道,“这就是我那两个外孙?这么一打扮,我竟认不得了!真是好看,真是好看呐!郑夫人,你说呢?”郑夫人连连点头,笑道:“皇后娘娘好福气呐!这么一瞧,哪里是您的外孙呢?分明就是您的亲孙子,脸上都挂着您的相儿呢!”
“呵呵呵……”韩皇后喜欢得不得了,爽朗地笑了起来,忙招手叫蒙时和唐廉过去坐下。
这时,悦媛才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了,再看旁边悦筠的脸,真像个红扑扑的水蜜桃。幸好韩皇后和母亲都顾着看那两个人,没怎么在意她。她忙端起了手边的茶心猿意马地喝了一口,心跳却一直没慢下来。
“这是悦筠,”韩皇后指着悦筠对唐廉笑道,“是悦媛的四妹,你该是见过的,还记得吗?”唐廉礼貌地冲悦筠点点头道:“还记得,那时跟悦媛一块儿到隽香楼来过,有些印象。”
郑夫人忙用手碰了碰悦筠笑道:“真是人大了胆儿也小了,见着两位哥哥,该行礼才是!”
“不必了,不必了!”唐廉忙摆手道。
“该的,该的。”
悦筠款款起身,上前两个莲步,娇滴滴地道了个万福,这才退回了郑夫人身边,低着头不说话了。
蒙时一开口,韩皇后就听出他是伤了风寒,忙问道:“昨夜里翻被子了吗?这么大个人倒也不好好保重着。”
蒙时清了清嗓子道:“没啥大碍,不过就是受了点寒,喝两剂药散散就行了。”
“你现下贵为郡王了,可不得珍重着自己的身子吗?如意……”韩皇后正唤如意去熬姜汤,悦媛却插话说道:“要是奶奶想吩咐人熬姜汤,那倒不必了,刚才我听含露说,蒙时有些受了风寒,便已经吩咐含露备下了,应该快送来了。”
“是吗?”韩皇后连连点头笑道,“还是悦媛心细呢!这才是做长嫂的样儿!蒙时身边没个丫头伺候,唐廉也是,你得多费心管顾着铭愈下面这些弟弟们才是。”
悦媛瞟了蒙时一眼,含笑对韩皇后说道:“论起来都该是我的哥哥,管顾也是应该的。”说话间,含露已经捧了姜汤到蒙时跟前,笑道:“王爷,请用吧!小姐特意吩咐在里面冲了点杏仁茶,说您不太喜欢红糖的味儿,冲了冲就淡些。”
韩皇后道:“快喝下吧,那杏仁也是平咳止喘的,悦媛能替你想着,你该好好谢谢她才是,回头得让你们家香草也好好谢谢她!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嫂子去?”
厅里的人都笑了起来。悦媛心里却有些不痛快,不知为何,越听香草的名字,她就越觉着烦,特别是从韩皇后口中说出来,似乎韩皇后真的已经原谅了香草从前那些事。为什么呢?
蒙时和唐廉没坐多久,便以有公务为由,起身离开了韩皇后的院子。一出了院子,唐廉便连连摇头道:“外婆想干啥呢?给你纳小?她也不怕香草闹?”蒙时咯咯咯地笑了几声,用拳头推了他肩膀一下,说道:“装吧!一眼就瞧出来外婆是啥心思了。郑家的女儿还能给我做小?分明就是想给你添个王妃呢!这也对,你是该娶亲了,回头我就把礼儿备好,你挑个日子吧。”
唐廉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哥哥我没想要娶亲呀!外婆瞎张罗啥呢?”
“最好是娶了吧,省得你老惦记我们家香草。我瞧着悦筠挺不错的,又是悦媛的妹妹,知根知底儿,与你倒也般配。”
“哎,姓蒙的,”唐廉踹了蒙时一脚,“你不娶悦媛,倒叫我娶悦媛的妹妹,这是哪门子道理呢?”
“那你说说悦筠哪里不好?”
“那你倒是说说,悦媛哪里不好?”蒙时停下脚步,想了想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唐廉问他:“死小子,你笑啥呢?”蒙时道:“给别人撮合时,自己觉着两人般配,便总以为这两人该凑在一处,列出种种好,想方设法地想撮合双方。可轮到自己时,才明白那些种种好都抵不过一眼钟情。看来我哥还没遇着那个可以令他一眼钟情的姑娘。罢了,我也不劝了,随你吧!”
“我遇着了,可你不让呐!”唐廉笑道。
“想都莫想!”
“说起来我真有点想香草了,你说她回去之后,得不得画幅你的画像天天对着骂呢?她给你写过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