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脑袋昏昏沉沉,背靠在后面几乎要坍塌的墙,头发用灰色的破布条绑着,有几缕俏皮的散落下来,遮住半边脸。
她自从穿越过来,一直紧绷神经,此刻再也忍不住了。蜷缩着身体,把头埋在弯曲的腿中。眼泪顺着脸颊淌下,再用脏兮兮的袖子擦去,一抹脸也土灰了。
泪莹莹的眼眶红肿了,扫视陌生的地方。这四周过分阴晦湿潮,隐隐能听到水滴从石缝流淌的“滴答”老鼠饥饿的“吱吱”刺耳的叫着。
苏木不敢昏睡过去,可这同在这一狱之中的人,却像是习以为常了一般,眼神空洞呆滞地没有聚焦,几个人不管男女聚在一起取暖。
注意到旁边的小伙子,他倒不似那狱中人一样木讷,黑亮的眸子如鹰一般狠厉地盯着手里断剑,在糙糟的地上打磨。
苏木挪动屁股朝他的方向移了移,却扯动后背的伤口,刺痛感让她打了个寒碜,眉睫颤颤冷汗从额间流下,不忍哼哧出声。
旁边的男子早在苏木朝这个方向移动,就停止了手上磨刀的动作,冰冷寒冽地盯着着苏木,如同寒冬的冰柱,冻得人心窝发颤,遍体生寒。
幸好她脸皮厚,自觉忽视了男子的淡漠疏冷。整衣端坐,摆出一副纯良无害的表情,清澈的眼眸里还有晶莹泪珠,嵌着梨涡的笑容,两个浅浅的酒窝含着笑。
那笑顿时吹散了男子心头的阴霾,笑萦绕在心头,无法抹去。一时间竟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苏木在身上的衣衫上抹了抹,伸出干燥粗糙的手。“你好!我叫苏木。”
“顾七柏”他敛着眉,依旧冷声冷气,却还是礼貌性的回礼,学着苏木伸出手,却没了下一步动作。
苏木拉过他的手握住,声如银铃,“这才是问候礼。”温馨的笑容如同冬日的暖阳,他的手却冰冰凉凉没有一丝温度,瞬间从苏木的手中抽出。
她也不在意,眸光在这个叫顾七柏男子身上打量。他长相不算出众,是那种放在人群里难以发现的。
不过那一双乌黑深亮的眼眸,却宛若繁华薄澈的星空,细碎的长发挡住了若隐若现的脸,让苏木一眼便迷了神。
苏木看着他,想到的却画中舞剑的男子。明明两个不相同的面孔,为何总觉得相似?抓了抓乱糟糟的的头发,一脸疑惑的看着,竟将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你是原先就长这般吗?”说完又觉得令人误会。就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你有点似曾相识,并没有贬义的意思。”说完还暗暗搓搓手,一脸不好意思。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顾七柏眼神一凛,加重了磨剑的力度。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用平静不能再平静的语气说“怕不是认错了吧?”
苏木并没有看到他的眼神,靠着后面的墙阖着眸子,因为怕老鼠,所以未曾敢睡过去。迷迷糊糊的,一有动静便睁开眼睛。
半夜醒来看到所有人都睡了,或趴着或靠着墙,或几个人围着一起取暖睡。腐臭味扑面而来,苏木不由得生出恶寒,她能感觉到背后的伤口硬邦邦的好像肿了,浑身酥软无力瘫靠地坐着。
视线模糊,看着头顶好像有一丝光照过。用手支撑着站起来,背后的刺痛令她一头栽倒在地。这次学聪明了,扶着墙站着。观察着这座地下监狱。
这是一座圆柱型的大型监狱,类似古希腊的斗兽场,除了正中心空顶,围成一圈又一圈的楼梯道,无论如何都是相通的。若想出去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