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粗鄙,让两位公子受惊了。”
那位付头又笑着道歉。他弯腰转身的时候,宋任二人才发现,原来他背后刺了两柄交叉的大斧头,透露出格外凶狠残暴的气息,即便他面上笑的再和善,也无法掩饰住。
但屋里有了空间,人自然就觉得舒服了些。
任少青心中警惕,端了茶盏在唇边碰了碰,似乎想要显示出自己的放松,而后问道:“敢问付头,这是何地?如今又是何时辰了?”
“不忙,不忙。”付头答非所问,笑呵呵地探身,一双被横肉掩住显得有些小的眼睛在两人身上逡巡了好一阵,开口推心置腹地道:“请恕我这个粗人多嘴,两位公子是有烦心事?不然,怕也不会醉卧路边了是不是?”
“要我说,”这个时候,酒菜送进来,是一大盘熟牛肉和一个足有五斤坛子的酒,几个大海碗,其他就是一些瓜果小菜,也同样都是大份的,十分的大方豪迈。付头儿挥退了人,分了海碗,拍开酒坛,给三个人一个倒了一海碗,当先端起来,站在那里道:“且不管马上出门如何,这相逢就是缘分!来,干了!”
他端着大海碗与宋景铮和任少青大力地碰了碰。三个海碗中的酒水难免高高跳起,又溅落下来,彼此混合一些,让那原本颜色就有不太好看的水酒显得越发浑浊了些。
付头哈哈大笑,一饮而尽。
任少青和宋景铮被逼如此,也只能咬着牙捏着鼻子,将那不知名的一大海碗酒水灌了进去。
“好!”
“痛快!”
“我付头就喜欢痛快的人!这京城地儿也难得有这么痛快劲儿的公子,所以我付头遇到两位,当真是缘分!两位有什么难处,不如说出来听听!”
“这人生短短几十年,若不能大碗饮酒大口吃肉上想上的女人,那又有什么劲儿!”
一碗之后,斧头并没有给任宋两位灌酒的意思,而是坐下来,拍着桌子,抒发胸臆。他说的痛快了,看向任宋二人,道:“不是我说,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呢?醉酒失意黯然神伤什么的,那是那些鸟气文人才喜欢干的事儿,他们就喜欢那种调调!我老付,就喜欢直来直去的!”
“你们有什么难处,同老哥我说!”付头砰砰地拍着长着浓密厚毛的胸膛,大声道:“钱我是没有,但手底下可有不少卖命的兄弟!有谁惹了你们,老哥我替你们教训一顿出气!”
“付老哥。”宋景铮突然开了口。
他的拇指还因为这个草莽头子粗鲁的动作蹭破了点儿皮,此时还隐隐作痛,但宋景铮却并没有一开始那么害怕了。这地方也不知道在哪儿,这汉子看起来也十分凶狠,但他们既没有抢光他们俩个,也没有羞辱折磨他们,而是弄了酒肉来吃,似乎并无恶意。
话本中写着,很多草莽汉子看似粗鲁凶狠,但其实却是直来直去的真性情,经常就莫名其妙地认了朋友,而且认准了朋友就推心置腹肯抛头颅洒热血的?
看,一碗酒下去,这位付老大不就开始说,要替他们教训人出头了么?
宋景铮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他问付头道:“付老哥当真肯帮我们?”
“那是自然!”付头闻言再次拍响了胸膛,显得诚挚的紧。只是,随即他又有些不好意思,试探问道:“不知两位需要多少人手才能成事?若只要一两人,你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绝不二话!但若是需要人手多了……”
付头有些为难,很不好意思地朝着外面望了一眼,道:“兄弟们当然也肯出力,只是大家都是讨生活的不容易,总是希望多少能够得两个钱,伤了也好买药,残了也能养老,是不是?”
“付老哥如此替兄弟们着想,难怪大家都服气你。”宋景铮见这位草莽老大的意思就是想要银子,他反而更放松了些。要银子好,要银子,就实在多了。比之前那虚头巴脑让人心底没底的热情要实在多了。
于是,宋景铮夹了一筷子牛肉给付头,笑道:“当然不能让兄弟们白出力。恩,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儿,就是心里我和我这兄弟们啊,心里头都因为一个女人不爽快的很,若是付老哥肯帮忙,那是最好不过……”
……
宋景铮回到郡王府的时候,浑身上下是有些狼狈的,衣服皱巴巴地不说,浑身上下佩戴的金玉全都不见了,像是被人打劫了一般。而他...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