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绩家做为太原王氏祁县房的,家族定居河东龙门多年,原在建成东宫的王珪,也是出自他们家族。
别看魏征平时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可一样不能免俗,也一心想为儿子求個五姓女为妻。
可魏征的家世,他的官职地位,关东五姓七家,谁看的上他?魏征两口子想尽办法,最后看中好酒,又家道中落的王绩,投其所好,不断给王绩送酒,才勉强让王绩同意了。
可王夫人是很不乐意的,最终在丈夫已经同意的情况下,只得开口要一百万赔门财,跟你魏征家联姻,有损人家门阀地位,得补偿,这笔钱是在彩礼等之外的。
也就一千贯而已。
却难住了魏征。
现在魏征不能酿酒了,给王学士断了供,更凑不齐那陪门财了。
这事随时可能要黄,毕竟王绩妻子一直并不太同意。
裴氏一直在那抱怨魏征,说他不该天天怼天怼地怼空气,要不然这次魏征加官晋爵,也不得到一大笔赏赐,到时赔门钱凑一凑也就有着落了。
可现在落的好不容易弄好的这门亲事眼看要黄,裴氏很急。
“别人朝中做官,那是到处结交,你倒好,到处树敌,这么久了,连一千贯钱都借不到。”
魏征在朝堂上喷人很厉害,但对妻子怼却哑口无言。
“要不,我们把这宅子卖了,换个小点的,这宅子当值两三千贯的,”
“这当官当的卖房卖地,不让人寒碜么,王家更瞧不上了。”
魏征叹气。
裴氏忍不住哭泣起来,“王夫人今日可跟我说了,这陪门财仅要了一百万,可我们家却这么久了都不给,那就是没诚意,还说顶多等到这月底,要不然以后就再休提起了,她这是料定咱们拿不出这钱了,
可怜我儿啊,好不容易有机会娶个五姓女,遇到这么个爹······”
“别嚎了!”魏征被妻子弄的火大。
“你有本事冲我喊什么,有本事你继续弹劾这弹劾那,骂武怀玉去啊,不就在隔壁吗?人家马周进谏天子,献时策,得赐两百万钱宅第,直接赐紫金,你也天天耍笔杆子,结果弄的人嫌狗厌,连给儿子订婚的钱都没有·······”
贫贱夫妻百事哀。
魏征如今都是尚书左丞的四品官了,可遇到这些得掏钱的事,也卡壳了。妻子裴氏跟着吃了许多苦,如今因为儿子的婚姻大事,也忍不住了。
“王夫人说要不是跟我同出裴氏,源出一族,这事早就黄了,现在给最后一次机会,月底前再不能拿出这一百万赔门财,这事以后就别提了。”
“你赶紧想想办法,别还蹲在这菜地里看你那几棵菠菜,早就死透了。”
魏征也确实没太多好办法,“要不借京债吧,先凑出这一百万钱来。”
“一百万只是陪门财,娉礼也少不了一百万。”
“那就多借点。”
“你魏征这名字,也借不来两百万京债。”
“拿这宅子抵押,卖了也行,儿子的事要紧。”魏征黑着脸道。
武怀玉听着,一开始还是看笑话的,后来倒也是不由的挺感慨的,都不容易啊,虽然他觉得这事吧,也怪魏家,谁让他们贪心,非要攀附太原王氏一心想联姻五姓子。
你给儿子娶个普通官宦小士族之女不好吗?
没那实力别硬上啊。
可转念一想,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当父母的不想为儿女多铺点路。
怀玉也不没心思嘲笑人家,起身要走,不小心碰翻了水桶,发出一阵响声,对面两人的声音立马停了下来。
他们刚才也是话赶话,也没料到说的那些较私密的话,还让人给听了,尤其这隔壁还是武怀玉家。
“想不到寿阳侯还有听墙跟的爱好呢?”
怀玉本想着不吭声悄悄的离开,谁知道刚走几步,后面传来声音,魏征居然趴在墙头上。
这墙头也有七尺高,魏征倒是好身手。
“魏公,我在这浇菜呢,可不是有意偷听啊,魏公下次谈事,记得在屋里谈,咱两家就隔这么堵墙,你来浇菜,我也来浇菜,可非有意啊。”
说着,怀玉举起手里一把菠菜,“你看,我刚拔了一把菠菜,准备回去炒,这菠菜真是嫩绿。”
“魏公,听说你也喜欢吃菠菜,我给你摘一把,嫩着呢。”
魏征瞧着手举着菠菜的武怀玉,心中五味杂陈。
这时他妻子裴氏扯着他裤腿,在下面小声的说,“武二郎最近新开了家质铺,叫长生堂,听说本钱很大,要不你跟他开个口,拿宅子跟他先质一笔钱,赶紧把大郎的这赔门钱、娉礼先给王家,把亲事订下来再说。”
怀玉听到这话心中一动,鱼儿主动上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