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千二百户实封翼国公,现在乡下做地主乐不思蜀都不愿意回家了,把我们这些女人孩子全都给忘记了啊。”
武怀玉在乡下一呆那么久,连樊玄符都忍不住带队杀到乡下来寻夫了。
先前武怀玉去朔方、燕云外任,相距千里之遥那是没办法,可现在离京不过三十里,武怀玉在乡下还能呆的忘了家,这可就不能忍了。
“可是在樊川又纳了小?”樊氏打笑。
陈润娘、高惠安、丘德柔、段婉一众女人,一来到庄子上也是立马到处打量,甚至有不揪出狐狸精不罢休的架势。
“最近忙着在乡下做体察民情呢,哪有那空。”怀玉笑着道,在这乡野,大多数人都还食不饱腹,不是长的面黄饥色,便是瘦骨嶙峋,又或是又黑又瘦,
十五六本是花季少女,可却大多发育不良,别说衣饰得体,好多姑娘连件整齐合身的衣服都没,
所呈现出来的状态,很难让人想到如花似玉这样的词,甚至不少还长着虱子跳蚤等寄生虫,更别说很多人没走出过家二十里,没经历没见识,
所以说要能爱上个村姑,那还真的很难。
唐人为何喜欢丰腴的女子,武怀玉觉得丰腴在这个多数人吃不饱饭的时代,那就代表着健康,也代表着富裕,就算是再底层的百姓,都知道说娶妻要娶屁股大的,因为健康,好生养,那种柴火棒一样瘦弱的,在这个时代绝不会视为一种美,那只会视为病态。
时代造就了大唐的审美。
这种生活直到一场秋雨落下,天气陡然转凉。
武怀玉和太子也终究要离开樊川,
武怀玉那首诗突然传响长安,确实让她们很吃醋,但又疑惑,去年的武怀玉明明在幽州啊,
“那次我下山遇阿兄,后来出了终南山,在太乙宫遇到处默兄,”
桃园林下还可以种植药材、鲜花,甚至红薯、土豆、花生这些作物也是可以套种的,
或者到时在那搞个小造纸作坊,用脂肪掺水,再加上点干桃花,在桃溪制成纸笺,取名桃花笺,把人面桃花这首诗,和那个故事包装炒作一下,
到时桃花笺一炮而红,估计长安的那些文人骚客、士子仕女们,可能都要争相求购,
造都造不过来。
“哇,果然有这样的事,那赶紧让那个姑娘来见。”
皇帝回京后,这首诗也就在长安传扬开了。
“有让二郎记在心中十年,这个姑娘不一般,可惜红颜薄命。”
一时间,樊氏等一群女人反而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故事结局。
“我是做了这么首诗,”
只是觉得多样化经营也是没问题的,这里离长安近,春天桃花开的时候可以吸引郊游的长安人来游玩,到时卖点桃酥饼、桃子干什么的,也不错啊。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北伐即将开始,武怀玉这位北伐副帅,东路总管也要回归前线。
至于说妇人,哪怕是二三十岁的妇人,在乡下已经被生活摧残了,三十岁的人,看着都四五十,四十岁的甚至都满头花白弯腰驼背。
武家经营庄子的核心不是一味的压榨攫取,而是自己吃肉,别人也能跟着喝汤,这样子才能良性循环,才能持续发展。
女人们不再杀气腾腾,反倒一个个伤愁感叹起来。
“绛娘,”
裴兴奴就算来到乡下,也还抱着支琵琶,这位出身长安小吏之家,后来嫁做商人之女,再被李瑗抢夺为妾,甚至曾被李世民惦记要入宫中,但被宰相王珪魏征喷的只好又赐给怀玉的琵琶美人,
“就是,我们这么多姐妹,现在就都让二郎厌恶嫌弃了么?”
“回长安的时候,便是经樊川回长安,路过南庄,想起一个故人,”
一个要回东宫了,
杀鸡取卵是不可行的,把鸡养肥多下蛋才是应该的。
哎,女人们啊。
怀玉谢恩,还陪皇帝太子、与秦琼他们一起去那边转了一圈,虽然此时没有桃花,只有桃子,但侯君集却摘了个桃子非要武怀玉做首桃花的诗。
武怀玉原本计划这个新庄子,五百亩地拿来种棉花,头年给佃户们两石稻保底,让他们种棉花,
到时上武堡、桃溪堡一起种棉花,办纺织厂,也能给佃户、村民们一些赚钱机会。
武怀玉看着这群醋意十足的女人,只好投降。
也还可以做成桃子酱和桃子干,这里距长安不过三十余里,就算六百亩的桃林,也是不用担忧的,
这首诗起因还是那天皇帝来瓜洲堡吃铡面,皇帝吃高兴了,对太子满意了,高兴下不仅把瓜洲堡对面那八百里田赏赐给太子,而且对武怀玉也给了赏赐,说是太子到乡下呆了些天,虽晒黑了,但成长了许多。
桃树新栽下,五年内都可以套种其它作物,五年后,如果种的比较疏,也还是能种一点,或者在林下养鸡也行。”
“事情吧,其实是这样的,几年前,就是武德九年六月,我从太乙峰下来,恰遇我阿兄进山寻薛万彻受伤那次,”
樊玄符一干女人,七嘴八舌的开始研究起桃溪堡种桃花来,倒是没有人再顾的上他这老爷们。
怀玉无奈摊手,“我诗里都写了人面不知何处去了,”
武怀玉已经对李世民和秦琼他们解释过一遍,那个不知何处去的姑娘是谁了。
“她叫什么名字?”裴兴奴问。
一个谎言总需要另一个谎言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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