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白莲池边,难道我们不曾许下誓言?赠你的信物,你竟能转手馈人。蘅芜,你心里究竟有没有一分一毫我的位置?”薛恪句句紧逼,声音越来越大。
我听了,只觉得晕晕沉沉,似在梦中月前。负了他,我是负了他……可是,我何尝有选择的权利呢?眼中滚热,我闭上双眼,然而一脉温热还是自颊边滑下,无可抑制。我以手掩面,滴滴泪水滑落指间……
“蘅芜,”薛恪不知何时来到我面前,固执地仍叫我蘅芜,“怎么哭了。”他为我拭泪的动作极尽温柔。这让我困惑,方才那番指责的话是不是他所说。
无论如何,他和我的距离过近了。规矩、礼法,没有什么能允许我们这样近。我退后,他跟上,我再退,他再跟。
许可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之大,难以挣脱。他皱了皱眉,目光锁住我的手掌,低头一看,白皙皮肤上深红的指甲印十分清晰。一直紧握着手指却感不到疼痛,因为心口的痛远比这猛烈,而能使我疼痛的,唯他而已。可惜现在近在咫尺,真正的距离早已远如天涯。
薛恪微有凉意的的手指揉着我的手心,专注得令人动容。
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
“蘅芜,跟我走好吗?”
“蘅芜,我此次来枬国借兵,两国联合攻宣。三国间开战在即,必将动乱难平。蘅芜,你愿意跟我走吗?”
“蘅芜,我们远避皇家朝堂,寻一方净土……好吗?”薛恪的眼睛蕴满情意,珍重难言。
“蘅芜,对不起,我知道不怪你……”
“蘅芜,我带你离开好吗?”
离开?多么好听的字眼。那么好听,本就是镜中花水中月,可望不可得啊!不是不信,薛恪有那个能力。只要他想做什么,哪有人阻止得了?我担心的是,他此举必然会背叛薛家,而少了这个才冠天下的左相的祁国朝堂,又会是何种光景?薛恪的责任这样重,怎能轻易放开?即使放得开,也要解决各种纷扰。
薛恪仍等待着我的回答。只是我的答案要让他失望了。
“薛相费心了,我感激不尽,但恕我……”
“放心,蘅芜。”他与我十指紧紧相握,“我不会有难处,朝廷上,我已有了人选顶替,不至陷祁于困境。至于薛家……王府薛家,从不缺我一个庶子。”薛恪口气淡淡,仿佛都理所当然。他绝口不提其中的筹划和用心,而这般圆满的安排,他耗费了多少精力才做到?他为了我,究竟做了多少?
这样的人,教我如何狠心推开。
薛恪归国后,姜晋便一日忙过一日。是真的开战在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