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

两兄弟往后靠着沙发背，都没说话。

    “你昨天……住的酒店？”

    良久，还是宋知书打破了这状态。

    “我在……朋友家住了一晚。”宋予清说。

    “我都没见过你的同学啊朋友的，这也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提你的朋友呢。”宋知书抬手摸了摸宋予清的头，“挺好。”他说。

    “老妈刚刚说手术……？”宋予清艰难的说。本来因为做通了家人的工作可以住读而开心的心情因为这个事迅速恢复了冷静，毕竟一切的诱因都是因此而起的。

    “上周我们托关系联系到一个这方面的专家，老教授很久不动刀了，我们把你的情况资料都寄过去了，前两天回复的，说在你十八岁前后动手术是最佳平衡点，手术成功的几率有七成，我跟老妈的意思是……问问你怎么想的。”

    宋知书倒是没有吞吞吐吐的隐瞒，昨天宋予清跑出去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护着宠着的弟弟原来已经不知不觉长大了，有着自己的想法和主见。

    以前家里人都当他小不懂事，不管什么事都帮他做决定，从来没有反省自己的方式是不是用错了，直到今天他才猛然醒悟，自己的弟弟，还有一年就成人了，有自己的主见，再也不会事事依赖大哥了。

    “大哥，我愿意手术。”宋予清本来以为自己会很激动，那种多年心疾终于得偿的感觉，实际上他只是眼神更坚定了，他靠着没动，眼神飘忽得很远。

    “真的，就算只有七成几率，我也是要手术的。”宋予清说。

    “嗯，我跟那边一直在联系着。”宋知书说。

    “高考之后吧，我怕来不及高考。”宋予清翻过来搂着宋知书。

    宋知书摸着弟弟的头许久没有说话。

    宋予清不是不害怕的，但他更怕自己的人生就这样了。经不起一点波澜的日子，他真的觉得很疲惫。

    “好。”

    宋予清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意识还飘得很远，感觉迷迷糊糊的。

    ……

    宋予清第二天上课都是懵懵的，理不清心里什么感觉。

    中午葛小海他们叫他吃饭时，他才猛地像坠到了实地，迟到的兴奋感与对以后生活的激动、好奇和新鲜感都一股脑涌来，他拿出手机迫不及待的突然之间特别的想跟别人分享……

    对着韩遇白的聊天框编辑了好几条，最终都删掉了，会不会太刻意了宋予清想。最后还是选择在空间更新了一条状态。

    ——??(ˊωˋ*)??未来可期。

    宋知书趁着中午休息时间长，到门卫室拿到张妈送来的饭之后没着急吃。

    他熟门熟路的去宿舍阿姨那里购买了学校统一的被褥后，拿着班主任的批条登了记，阿姨给他打开了宿舍门。

    之前的被褥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干脆又买了一套，宋予清抱着属于自己的被子，很用力，仿佛要证实一下自己没有做梦，努力的握紧什么的样子。一整天的心情都是扬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