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赵姑娘无论音容相貌,和我那位至交十分有九分相似,敢问姑娘,可认识她?”
女又想了想,抬头迎上赵政的目光,她看了看周遭的人,赵政明白其意,吩咐众人退出房外,就连女又两个婢女也退了出来,扶苏走的时候心有不安,可是无可奈何。
当屋中只有女又和赵政的时候,赵政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从来没有问过任何人,因为我知道他们不会告诉我,我现在只想听你说。”
“陛下为何问我?”女又语气之间竟然有一丝慌乱。
赵政道:“无论多久,只一眼,就能认定。”
女又想了许久,觉得瞒骗不了,便看着赵政,眼神中带着凄楚和委屈,道:“当年,你被奸邪掳走,我心烦意乱,竟失了注意,再到后来,我想尽办法去救你,没想到,却被对方以玄门之术,吸入一葫芦之中,我已经记不得被关了多久,也就是今年,春雨如丝的时候,我才重新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稚气的少年了,很好,很好。”
赵政这么多年来,其实四处派人找过女又,从未间断过。
他听说那夜他的宫中飞出一只浑身燃火的凤凰,又听闻那是女又幻化,众说纷纭,一下子乱了心智。
虽然期间她曾有过无数女子,可是每当孤独寂寞的时候,赵政都会想起她。赵政怎么也没有想到,女又会被囚在葫芦里那么多年,此情此景,赵政无比动容,只见他一拍桌子,怒道:“是谁?到底是谁害的你?”
女又摇了摇头,道:“我本不想告诉你实情,我只怕一旦告诉你,影响了你的心绪,现下,我真后悔让你知道。”
赵政激动得握住了女又的手,道:“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孤现在坐拥天下,当初害你的人,孤要她百倍奉还。”
女又道:“你不要这样,赵政,你早该知道,我并非常人,我和三哥来自昆仑,我和那厮之间的恩怨,你解决不了,我也不想你再为了此事平添烦恼,此次,我是随扶苏而回,扶苏说,他要禀告他的父皇母妃,给我一个名分。”女又此时真的异常冷静,早没有了方才的烦乱。却是赵政,激动的问:“什么名分?”
女又一转身,笑道:“扶苏说,他想娶我为妻,叫我做他的妃。扶苏说定要回朝禀告双亲,反正,反正什么礼仪的,我不太懂。”女又起先说得很兴奋,到后面说道礼仪,她却卡壳了,她的确不懂。
赵政很清楚的记得,这一幕,在他身上也上演过,他曾经,也有过同样的念想。
赵政冷问:“你答应了?你愿意做他的妻,他的妃么?”
“嗯,我虽然和他相识的时间不长,可是扶苏待我甚好,我只觉得,世上除了他,恐怕,再无一人肯如此待我。”女又说起的时候,嘴角浮现出幸福的笑容。他没有看到赵政眼中凶狠的光,只听到赵政又问:“你可还记得,曾经,我也想过要娶你?”
女又听罢,心中不悦,她知道赵政肯定要提及此事,本想发作,可是忍住了,立在原地不做声,赵政转到女又前面,摇着女又的肩膀问,“你说话呀,为何不做声?我若此时再问你,你可愿做我的妻?你可愿?”
女又挣脱他的拘束,镇定问:“那你可愿为了我,背离你的后宫美人,与朱砂反目,放弃你拥有的天下基业,与我双宿双栖,随回我南疆,老死不再回朝么?”
赵政愣住了,双眼透着恐慌,女又细声道:“我很了解你,赵政,相信,你也应该很了解自己,别在做无用之争,你明明知道,我从未爱过你,你又何曾爱过我呢?你我之间,不过是恩情罢了,何来半点男女之爱,不仅如此,你扪心自问,你可曾爱过一人?”
女又的话直中赵政心痛,这些年来,看惯了阿谀奉承莺声笑语,形形□□的美人,赵政早已忘了当初的自己。
他愣了,他承认,他很贪心,既想坐拥天下,也想美人在怀,赵政一时间竟忘了辩驳,而是呆呆的看着女又,女又理了理情绪,叹道:“我能理解你此时烦乱的心绪,我又何尝不是?我也问过自己,为何那个人是扶苏,为何你的儿子?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你,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幻想有个人能来救我,即便,救不出我,哪怕让我知道世上有这么个人,也就罢了。”
女又始终没有想到过三途,他在和赵政倾诉肺腑的时候,甚至没有发现门外那个黑色的身影。
“扶苏愿意为了你,放弃天下?”赵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