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诡影回头看着袁厌崖,此时袁厌崖眉心的天眼已开,天眼怒目圆睁,狰狞吓人。渐渐的伯婴失去了视力,只看到不远处一个金光。忽然的一个炸雷,结束了这一切。伯婴的眼睛被光刺痛缓缓睁开。此时阿兰抱着她,而诡影也紧紧握着她的手,伯婴看到天顶的云彩渐渐散开,而此时的雨水也不再,四面而来的川流也停止了汇聚,可是——
在他们眼前的,已然不在是一个峡谷,而是一片泽国。伯婴看着混沌不堪的汪洋,悲观极了,生怕爹有什么差池,眼泪在眼里打转,此时诡影正想安慰她,便听袁厌崖道:“方才我引天雷劈死了邹潜!”
“什么!你知道邹潜在何处!”诡影急道,袁厌崖又道:“方才我用天眼微观附近千里,我看到你爹蒙难,情急之下,我便引来天雷,劈死了邹潜,可是你爹……”
“我爹?……”伯婴的心提到了嗓子口,袁厌崖手指东北方向,道:“据此东去一百里处,有处渡口,你爹就在那里!伯婴,你……”袁厌崖话未说完,就看到伯婴挣脱阿兰和诡影,化为黑烟,黑烟又变成玄猫形状,向袁厌崖所指方向跑去。诡影看得急了,紧随其后。
看上去似乎过了很久,其实朱砂清理门户,伯桑被困地网,诡影相救伯婴这三件事就是几近同时发生一般。
伯桑醒来的时候,身上缠着几根破烂不堪的地网,全身湿透,十分狼狈,所幸之事,织娘与他十指紧扣,依偎在一起。
而他们在水中昏迷,醒来,也是被人用冷水浇醒,伯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邹潜正在一匹红彪大马上看着他,手里拿着一柄□□,伯桑呛了几口水,小心翼翼的叫着织娘,织娘此时面上的紫光已褪,伯婴抱她已经没有了刺痛,此时的织娘脸上毫无血色,一脸苍白,伯桑没有和织娘说什么,只是很惆怅的看着织娘,脸上挤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织娘点了点头,二人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盛夏的渡口,凉风习习,竟然将他们吹得打了寒颤。
见他们二人站了起来,一个头目报告邹潜,邹潜点点头,只见邹潜身披甲胄,身旁跟着一众精怪,那四个金光童子也在他身后马上待命。
未等邹潜发问,伯桑先道:“吾曾上得瑶台悦仙色,也曾入过嫏桥悔前生,我神龙伯氏,也曾叱咤风云好不得意,怎奈成王败寇,现桑不过一介凡人,欲与挚爱携手残生,怎么,邹夫子也不给桑这个机会么?”
见伯桑说得凄凉,织娘道:“邹潜,我们现在与你,已经是没有半点用处,为何你还要苦苦相逼?”
此时的邹潜,双眼通红的看着马下两个紧紧相依的二人,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在恨什么,在无名寨东北方向的渡口,集结了百来号的小妖,邹潜为首,团团围困住了伯桑织娘二人,而此时他们身边没有女又,没有三途,没有善豹,想必,方才他们被地网和川流打散,而邹潜此行的目的,竟然是只抓了伯桑和织娘。
“还记得我那时将你救起,我对外只说,你是我的夫人,而不知何故,你竟然真的自称是我的夫人,你可知道,那时我有多高兴?”邹潜缓缓道。“只要你跟我走,我答应你,不再为虎作伥,也可以放了你身边的男人。”
织娘闻言,看了一眼伯桑,道:“怎么?你也有感情么?”
“当然!”邹潜道。
“我不过是你与另一个女子的泡影,你根本不爱任何人,你心里只有你自己,否则,你怎会知道喋血蛛会要了我的命还将她种在我手腕,你明知我有难却要我只身犯险,邹潜,我只不过是你与别人之间的一个影子罢了!”织娘怒道。
“你……”邹潜语塞,伯桑道:“他正因为是一个影子,所以才要与你这个影子长相守,织娘,你以为,他是完好无缺的人么?”伯桑得意洋洋道。织娘有些诧异,只听伯桑继续道:“你的主人,是多年前假死的邹衍,而对外则称他们二人是兄弟,实际上,你只是邹衍的影子,我猜,你定然是爱上了邹衍的妻,却无可奈何,对吧?”
邹潜此时的愤怒已经达到顶峰,等着猩红的双眼道:“哼,本来我还想放你一条狗命,可现在看来,你似乎知道得太多了。”
伯桑知道他要发作,将织娘护在身后,只见邹潜左手一挥,身后的小妖,似乎是发了疯一样冲了上来,伯桑手无寸铁,可是要对付着几个精怪还是不在话下,在制服第一个小妖之后躲过他手中的兵器,予以抗衡。
就这样,伯桑以一人之力,杀死了尽三十个小妖,可是,伯桑也受了伤,加上织娘更无自保之力,只得跟在伯桑身后,织娘看着伯桑此时血拼的样子难过极了,只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成了伯桑的累赘,可她知道,若是自己真的死了,那伯桑在这世上便再无依靠,她便这样想着,努力的保护着自己。
邹潜在马上冷笑:“果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来呀,取我最后一只乌骓穿云箭来!”
随从取来了箭,恭恭敬敬的献上,另一人则恭恭敬敬献上了长弓,邹潜用弓箭对准了伯桑,嘴角抽搐着,好似什么阴谋得了逞,只可惜伯桑正于众人酣战,只觉瞄不准,心里焦急。
织娘发现了邹潜的行动,觉得可怕万分,想叫伯桑快跑,可就在她叫伯桑那一瞬间,伯桑停止了动作,穿云箭怒号而来,听见箭号的时候,织娘呆若木鸡,看到伯桑挡在了她身前,可胸口还是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