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芒笑了一下,“外面怎么样了?”
“客人差不多都来了。”秦泽远回道。
乔芒默了一下,“我们出去吧。”总不能一直带在这里。
秦泽远微微伸出胳膊,做了一个让他挽着的手势。乔芒精致走到了门边,她回头,“怎么了?你不出去?”
秦泽远一脸的挫败,迈开长腿大步走到她的身边,“走吧。”
两人一到大厅,就迎来了不少打量的目光,众人纷纷猜测乔芒的身份。
季一言和母亲坐在一起。季母打量了乔芒几眼,“是她啊。”
季一言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一言不发。
秦泽远又被叫走了,乔芒独自坐在那儿。秦母和几位女士说笑着。
“这是泽远的小女朋友吗?”
秦母尴尬,面色一顿,迟疑了几秒,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乔芒的身份。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气氛却有些怪异。
乔芒恍然对那几位女士笑了笑,“伯母,我是泽远的同学。”
“啊,是同学啊。”也就是女朋友了,那几人纷纷说道,“阿惠,我看你要请我们喝喜酒了。”
秦母干干地扯了扯嘴角,“会的,你们放心好了。”她看了一眼乔芒,没再多说什么。
等那些人都走了。季一言和季母才过来。
“恭喜恭喜了,泽远结婚也不请我们喝喜酒。”季母故意刺着秦母。
“你说的哪里的话,我们两家的关系我需要这样吗?乔芒你陪一言去走走吧。”
秦母是一肚子苦水,她拉着季母的手,“你说我要怎么办?泽远现在根本就不听我的。”
“木已成舟。”季母感慨道。
秦母叹息一声,“我只是遗憾,当初我们的约定都成了泡影。”
季母看着女儿的身影,心里也满是无奈。泽远和一言曾是人人眼中的金童玉女,谁想到半途杀出一个乔芒。
安静的走廊上,地毯柔软,踩在上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季一言和她走到窗边,前方的大楼挡住了阳光。
“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已经结痂了。”乔芒心里有话,“季医生,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季一言点点头。
“秦家和乔之用之间的事你知道多少?”乔芒直视她的眼睛,似要探寻什么。
“我只是听说,具体的事我不清楚。”
乔芒绷着脸,“你有没有想过我就是乔之用的女儿?”
季一言瞪大了眼睛,“乔芒?”她低呼。
“季医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那些事,既然你说了,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知道的?”
她的脸上瞬间就变了,不过很快冷静下来,“我不清楚。”
乔芒勾了勾嘴角,“你喜欢泽远吧。”轻轻的话语却不是疑问。她早该看出来的。
季一言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眸子渐渐阴冷。“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会和他结婚的。这是我们两家人的希望。”
乔芒怔楞了一瞬,“原来是这样。”
“乔芒,你打断了一切。”如果不是你,现在谁也不用苦恼。
晚宴开始了,笑语满堂,乔芒置身其中,突然感觉自己是个冒失的闯入者,格格不入,心底有个疯狂的念头,她不属于这里,她要离开这里。
在人群中,她看到景父,隔着两桌的距离。乔芒几乎没有吃什么,她一直注意着景父。景父离开餐桌时,她立马也离开了。
悠长的走廊,乔芒站在洗手间门口,灯影幽暗,她拧着眉毛。
过了一会儿,景父从洗手间出来。
“景叔——”乔芒喊道。
景父看着她,“芒芒啊——呵呵呵,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啊?”
乔芒握紧了拳头,“景叔,我有事想问您。”
景父看着她和乔之用相似的眉眼,他晃了一下神,“小诚回来和我说过了。”他往前走着。
乔芒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沉沉地往前走去,走到走廊尽头停下来。
“景叔,我爸当年的事和秦家有关是不是?”乔芒终于问出来了。
窗外夜色浓的如同染了墨一般,凄凉黯淡。
“芒芒啊,我听说你和泽远结婚了。”
“是的。”乔芒吐了两个字,心里凉凉的。
景父深深吁了一口气,“过去的事既然都过去了,你又何必要知道呢。我想你爸妈希望你和乔荀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乔芒的鼻尖酸酸的,“景叔——”她的双眸渐渐模糊,“我家当时破产是秦家设计的吧?”心疼的无以复加。
这几天,她把所有的事串起来,思前想后,她不想再骗自己了。
景父抬手拍拍她的肩头,“芒芒,和泽远好好过日子,不要再想这些事了。”
乔芒死死地咬着唇角,她怕自己会抑制不住地哭出来,指尖用力地掐着掌心。怎么可能不想呢?
她的家没了……
她的妈妈去世了……
她卑微地过了这么多年,担心受怕。
可是秦家呢?家庭和乐,幸福美满。窗外,烟火璀璨,五光十色,夜空中出现了“90”,她仰着头,声音满是苍凉,“我妈妈去世是还没有过46岁生日。”那么年轻,她都没有享受到含饴弄孙的生活。
“乔荀十二岁生日时我们路过蛋糕店,他却对我说,他不爱吃蛋糕。您知道我那刻的心情吗?”她哽咽着,“景叔,我做不到。”
“哎——”景父叹了一口气。
窗外,烟花一束一束地盛放着,灿烂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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