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长,而我今年十七了。”
白发人似是觉得好笑:“你怎么能和‘响哨’相提并论?瞧你的样子,吓坏了吧?一个黑林子,几具白骨就成了这样,你恐怕连个小鸡都捏不死吧?”
林涓喜冷冷地、淡定地说:“这位鹤发先生,您读过庄子的《呆若木鸡》吗?真正厉害的人往往含而不露。再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没事了多看些圣贤书,比评论别人对你有好处。”
白发人倒不恼,微微一笑:“嘴巴倒厉害!既然你是杀手,好,我问你,杀人利器是嘴吗?”
“当然,三寸肉舌敌得过百万铁骑,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也可以瞬息之间颠倒乾坤。对于一个杀手来说,用嘴杀人,大材小用了。”
白发人笑了声,似乎觉得挺有意思,说:“姑娘,你倒是能说会道,我还有一件事请教。”
“请说!”
“听你的口气,对杀人一事颇有见解,那你觉得,杀人最高境界是什么?”
林涓喜微微一笑,说:“比如说我杀了你,爱你的人还对我感激涕零,说我杀得好——打个比方,不要吃心。”
白发人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笑了:“十一岁就被‘朔月’相中培养,胆气头脑果然厉害——刚才得罪了!”
说罢像古人那样揖了揖,林涓喜明白此人只是在考察自己,于是淡淡地说:“冲撞的人是我,别见怪。”
白发人彬彬有礼,打了个手势:“姑娘这就请!不过——”
他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去蔽府得蒙眼睛,到了才能解下来。”
“为什么?”林涓喜大惑。
“因为——”白发人带着几分神秘,“那个地方,用上眼睛就到不了了。”
林涓喜警惕地看了白发人一眼,他解释说:“如果我想对你做什么,大可以现在动手——实在是主人的规矩,也请小姐体谅体谅。”
林涓喜便点了点头:“好吧,客随主便!”
白发人一句得罪了,那个女子就为林涓喜蒙上了眼睛,然后给她手中塞了一根丝带,牵着她走。
在黑暗中走了一会儿,林涓喜感觉周围空气凝滞,似是到了室内,又走了两三分钟,开始下台阶,白发人叮嘱她小心些,她便扶着墙,走得很慢。
墙壁触手粗糙,似乎是石头砌成的。
走了约莫十分钟台阶,周围渐渐暖和起来。
终于,停住了脚步。
“到了。”白发人说着,女子解开了丝帕。
林涓喜揉了揉眼睛,看看四周,一下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