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扇看似无比厚重的大门,就在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轰然倒下。
又是几波天雷弹丢过去,厚重的城墙被轰塌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到处都是冲天的火光和滚滚的浓烟,此彼伏的爆炸声中,夹杂着吐蕃人的惨叫。
紧接着,战鼓再次响起。几位将军高举手中的武器,振臂高呼:“大夏的儿郎们,杀呀!为我们的公主讨一个公道!”
二十万大军瞬间疯了,大吼着,潮水一般的从倒塌的大门和炸开的城墙处涌进了城中,霎时间喊杀声一片。
吐蕃兵早就被天雷弹下破了胆。
此时看猛虎一般,压上来的大夏将士,更是肝胆剧裂,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跑”。一路上丢盔弃甲,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跑的慢的,要么被大夏将士们一刀解决,有机灵的就丢下武器跪地求饶。
元允大喝一声,传下令去:“缴械不杀!”
吐蕃兵一听,除了极个别反抗的,其余的纷纷把武器往地上一丢,抱头跪在地上投降。
好死不如赖活着,打不过咋整?投降了至少还能活着,总好过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强。
牟如本来就是残暴的叛王,他们为什么要给叛王卖命?
大厦军队横扫疆场,号称五万吐蕃王庭军,没撑过一个时辰就被大夏军队全部拿下。
被炸的半死的牟如也被当场活捉。他在第一波爆炸中,就已经失去了一条腿和一只眼睛,全身上下血糊淋漓的,就剩下了一口气还吊着。
这样的人留着已经没用了,元允果断的结果了他的性命。
叛王都死了,还打个屁。
大夏军队清缴了残敌,景衍将大夏的龙旗插上了吐蕃王宫的最高点,振臂高呼:“吐蕃,从今日起,归属大夏!”
底下传来山海一般的欢呼声“啊,我们赢了,大夏、大夏、大夏......”
正在给伤员包扎伤口的蒋禹清听到这山一样的欢呼声,口罩底下的嘴角向上弯了弯,接着低下头继续手里的事情。
一切尘埃落定。
当明阳公主在大夏将士们的护送下,再次走进这座吐蕃王宫,看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时,心中百感交集。
十五到三十岁,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全都葬送在了这里。
十五年间,她的侍女、嬷嬷、身边的女官,到最后名义上的丈夫、儿子,一个个的都离开了她。
只剩下她一个,孤独冷漠的活在这片高原上。
心里只有无处诉说的委屈,和对故国的无尽思念。
蒋禹清走过来问她:“公主,阿衍说找到前任赞布和小王子的埋骨地,您可要前去祭拜一番?”
明阳公主冷漠地摇了摇头:“不必了。赞布有好几位妃子,我虽是大夏公,主地位尊崇,但他对我只有敬没有爱。甚至就连孩子,也不是我的。”
蒋禹清惊讶极了:“怎么会?”
明阳公主冷笑一声道:“我的孩子生下来就被他们弄死了,换成了另一个妃妾的孩子。
吐蕃人不需要一个流着大夏血液的孩子来继承这片土地。
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之所以不拆穿,就是为了维系这表面上的和平。
而且,我也需要这个孩子,来巩固我的位置。”
蒋禹清心疼的抱了抱她。
她不知道用什么样言语来安慰这个可怜的女子,只能以这种方式,希望给予她一点点温暖。
她真的是太坚强太不容易了。
如果换作是她,长年生活在这么残酷压抑的环境里,她不能保证自己是否会发疯。
外头不知何时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天地间一片苍茫。
白雪落地,盖去了这满地的罪恶。等到来年春冰消雪化,春暖花开,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吧。
打下吐蕃仅仅只是个开端,想要彻底的收复这片土地,后续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景衍每天早出晚归,安排着方方面面的事情。就连大夏的新年也是在这里的渡过的。
蒋禹清也不太懂这方面的事情,不好贸然插手。
只是把前世知道的有限的一点,有关于民族融合或是同化的事情跟他说了些。具体的操作还要看他自已。
如此又过去了半个月,在夏景二十七年正月十五元宵节这天,景衍终于收到了朝中的回复。
吐蕃正式更名为“吐蕃宣政院”。
至此,吐蕃就此纳入大夏版图。
诸事已定。景衍留下一位将军带五千兵马驻守此地,大军于正月二十这天启程班师回朝。
回程那天,明阳公主再次回望了一眼身后这座困了她十五年的城池,和远处连绵起伏的雪山,沉默着,久久不语。
景衍走到她旁边,扶过她的手:“长姐,我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