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叶修瑾走了出去。
吴氏第一次,没有撒泼,没有尖叫,没有冲上去不管不顾打闹一场。
她从没有见过自己男人这么认真,她心里有了危险,他说的并非玩笑。
她的另一个丫鬟善儿轻轻走了过来扶她。
吴氏转头问善儿:“他们都欺负我,为什么在乡下时,这个男人任我打骂,可一回来就变了,不但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辱我,还说要休妻,他那里来的胆子?”
善儿眼珠子一转,道:“奴婢想,他们还不是欺负太太没个娘家人撑腰。”
吴氏猛然惊醒,拉着善儿的手道:“是了,是了,女人没有娘家父兄在,就是会在婆家受气。我要带信给我家里人,让他们都搬来这边。善儿,你有没有认得的人能帮忙跑一趟?”
善儿笑道:“自然是有的,我两个哥哥就在京城,也没什么事做,正想求太太赏口饭吃呢,太太也该有自己的人在身边才是。”
这话正中吴氏下怀,立刻回了屋打开箱笼,从里面拿出个钱匣子,去了银两递给善儿,让她务必让她哥哥早些把自己娘家人接上来。
殷桃回了自己的院子,去厢房看已经洗干净躺在床上的叶怀旭。
槐叶在门口轻声说:“小少爷也跟来了,哭得不得了,兄弟的感情倒是很好。”
殷桃站在门口,看见小弟叶怀昱趴在哥哥的床边呜呜地哭,还用小嘴去给哥哥吹吹头顶。
他说话还不是很利索,结结巴巴地说:“哥哥,疼!”
叶怀旭轻轻摇头:“哥哥不疼,弟弟不要怕!”
殷桃靠着门框看着两个兄弟情深,不禁露出淡淡的笑。
看来这大房也不是一无是处,总还是有好的。
槐叶小声说道:“太太,反正没有的老人了,直接分家得了,为何还要住在一起找罪受?”
殷桃摇了摇头:“叶家人已经很少了,二爷心里还是很想和他哥哥在一起的。何况,为何世家大族都要人丁兴旺,不断联姻吗?就是为了在出事的时候,也不会让人轻易连根拔起。”
槐叶不太懂,殷桃道:“叶家祖父清高,不愿入仕为官,可偏偏又心软收了康王为学生,这不,当年受康王连累的人家那么多,可只有叶家家破人亡?因为叶家人丁单薄,他们要出气,自然拿软柿子捏。你看,叶家事发,不过是杀了几个狱卒和牢头。叶家的事这么多年过去,那些人活得多滋润!”
槐叶听明白了,就是势单力薄了:“可是,大房也不能帮什么忙啊?”
殷桃笑了笑:“槐叶,什么东西都不如人重要,大爷能以庶子的身份跻身京都五公子,你以为只有样貌吗?他是叶老太爷都十分满意的孙子,你以为老太爷满意的是他长得好?”
“那是看中他什么?”槐叶又懵了,不过却敏锐地知道,太太又在算计人了。
殷桃斜睨了一眼槐叶,说出两个字:“学识!”
槐叶似乎懂了,又道:“可大爷的性格......”
“若他真的一无是处,王爷为何要千里迢迢把他们弄回来?真为了我和二爷成亲时有家人祝福,就找回来给我们添堵?”
“槐叶,生而为人,总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就看怎么用?”说完,也不理会苦苦思索的槐叶,往两个孩子那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