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苍穹,鬓间的头发早已松散,被风吹的飞扬。
“王妃,使不得,您已经是王妃了,不能再胡闹了,这里不是边关,自然由不得您胡闹。”她的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妃亦要为城主大人想想,莫要让城主大人担忧。”
一群的丫鬟仆人亦是扑通扑通的跪在地上,她只觉得万分的扫兴,转身,穿过明烛犹照的,锦绣的喜堂,缓缓的走入房间。
她的裙裾有些长,摩擦这地面,她原本欲将其撕下,却终究没有。这里是京城,再没有往日的无拘无束,她倒在龙凤红绡的喜榻上,茫然的瞧着望着帐顶上的并蒂莲,心里不由得伤感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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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萼站在廊下,五月的暖风熏人醉,一片花瓣吹到她的脸上,酥酥麻麻的痒了起来。她伸手去拨弄啼鸣的杜鹃,便听见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
“娘娘怎么不穿外袍就出来了,当心着凉。”巧雨一面絮絮叨叨的埋怨,一面将衣衫披在她的肩头。
“你浣月姑姑去了哪里?为何独独不见她。”绿萼漫不经心的说道,“浣月姑姑去了永巷,只说有些事情要去做。”
她抿唇轻笑,“好端端的她去永巷做什么?”
“我只听说去找青鋆的人……”她的话尚未说完,便瞧见走廊的深处一行人影走过,那明黄色的龙袍更为乍眼,她迎了上去,只笑道,今日王爷大婚,皇上为何不去?”
他并未答她,只冷着脸道:“你的父亲明日便去潼城了,免了死罪,你可高兴了……”
她见他如此,不明所以,只笑道:“臣妾谢过皇上能放过父亲一条性命。”
“你不必谢朕,自有你要谢的人,你果真是长了本事,连前朝之事竟能干预。”他的眼里酝酿着滔天的怒火。
“臣妾不知所犯何事,还请皇上示下。”她轻轻的翕动眼睛,瞳仁里竟有几分惶恐,“还请皇上示下。”
“你不知何时?那朕便告诉你,你究竟求的谁,才让群臣接为你父亲求情,朕都明白,你难道还装傻,你果真待她旧情未了,朕以前竟这般的信你……”
“臣妾以前亦是信过皇上的,臣妾在金銮殿跪了整整*,可皇上亦是怎么说的,只说救不了臣妾的父亲。”她不由得哭了出来,臣妾没有法子,亦只能求得旁人了。”绿萼的眼里恢复了镇静。
“好,果真是朕的女人,竟敢这般的忤逆犯上。”他的话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原来你竟是这般的不信朕,传朕旨意,萼妃忤逆犯上,禁足一个月,无诏不得外出,旁人亦不能探视。”
李胤说完拂袖而去,脸上满是滔天的怒火,他的脚步甚快,顺公公赶忙追上。
绿萼瞧满屋子的金碧辉煌,却愈发的显得孤寂凄凉起来,只有巧雨扶着,进了屋子。
她的脑袋万般的疼了起来,自己好像跌入了一个无底深渊,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瞧不见任何的光明,亦瞧不见任何的出路。
绿萼挣扎着从锦榻上爬了起来,巧雨不曾料到她会起来,手里捧着的茶盏没有拿稳,温热的茶水全部泼洒在绿萼的身上。
“娘娘,娘娘,你怎么样了,可烫着了?”巧雨赶忙拿起衣襟上的绣帕,替她擦拭了起来。
“没有,你退下罢,本宫有些累了,要睡下了,若浣月回来,你只管叫她明日早上过来过来,本宫有话要问。”
她纤弱的手放下帐幔,身子早已是疲惫不堪,只歪在*头,不一会的工夫,便睡着了。
她只觉得有人似乎在叫她的名字,便睁开眼睛,只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皇上。”她猛地惊呼起来,她睁大眸子瞧他,眼里满是惊讶,他竟穿着太监的衣服,眼里含笑的瞧着她。
“皇上不是恼了臣妾吗?”绿萼怔怔的问道,一张脸上满是疑惑。
“你果真傻得厉害,今日朕若不恼你,将你禁足,怎能瞒过众人的眼睛。”他的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今日可吓坏了你?”
绿萼重重的点了点头,“皇上可吓死臣妾了,臣妾不知为何皇上要这般的装扮?”李胤笑了起来,“朕带你出宫与父亲拜别。”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套太监的衣裙,道:“你快些换上罢,谁都不知道朕在你这,一会趁着夜色,咱们出宫好好的玩,只怕你还未逛过京城罢。”
绿萼接过衣衫,赶忙去屏风后换上,她身子娇小,衣服有些大,瞧上去有些怪异。
他瞧了瞧她的脸,戏谑道:“这宫里任由是谁都能蒙混过关,却唯独朕的萼妃不能,你可知为何?”
“为什么?”绿萼满脸疑惑的问道。
“这天下间谁瞧了你那张脸,都知道你是朕的萼妃,天下间哪里能找到这样的绝色,你换上男装,连朕都要妒忌几分。”他调笑道,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交予她,“抹一些罢,免得被人瞧出来。”
他们二人出宫果真宫里的人被瞒的天衣无缝,便是浣月亦是不知道的,绿萼心中忐忑不已,只随着李胤来到城门前。
守在城门的侍卫瞧见二人过来,便道:“你们是哪个宫的?可有出宫的牌。”
绿萼走上前去,硬着嗓子,“我们是朱鸾宫的,我奉萼妃的旨意出宫采办,说完递上宫牌。”
那侍卫又打量了着李胤道:“你呢?”
李胤脸上满是浓浓的不悦,绿萼见状赶忙递上一块碎银“我们是一个宫的,他刚刚入宫,不懂规矩,还望官爷见谅。”
那侍卫收下她的碎银,掂量了掂量,笑道:“走罢,宫门落匙之前,定要赶回来。”
绿萼拉住李胤的手,往长长的甬道上走去,她的手心全是细汗,直至将那些侍卫远远的甩在身后,她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气来,“吓死我了。”
她脸上原本掩去容貌的粉,随着她的汗珠掉落,又露出本来的容貌,惹得周围的行人纷纷停下来,瞧着绿萼的脸,窃窃私语,绿萼生怕生出什么事端,便拉着李胤的手跑了起来,直至跑到一个巷子内,才停了下来,微热的天里,她早已是大汗淋漓。
它忍俊不禁的笑道:“朕昔日是太子的时候,便与祁王扮作太监悄悄的溜出宫,朕第一次出宫亦是如此,只唬的说不出话来,倒是他聪明,唬的那侍卫一愣一愣的。”说完她深深的陷入回忆里“倒是有一次出宫被父皇得知,便罚我们俩在雪地里跪着,若不是当初母后求情……”
绿萼只瞧着他的样子,心里却不由得想到,王爷与皇上以前亦是至亲的兄弟,难道这冰冷的皇位竟这般的诱人不成,将骨肉亲情,母子之情,全然抛在脑后。
可怜生在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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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萼站在门口却如何都迈动不了脚步。
“萼儿,朕陪着你在门口站了这么久,朕都乏了,难道你不肯见你的父亲不成?”
“父亲胆子小,若是知道我私自出宫,定会怕的。”绿萼直胡乱的说着,父亲亦是她世上唯一
血脉相连的人了,她便是如何恨他,终究割舍不掉这些年的人养育之恩。
“绿萼?”一个兴奋,紧张,惊疑的声音自府内传来,未待绿萼反应过来,只瞧见父亲从府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你怎么出宫了?为何你回家探亲宫里却没有传来旨意?”他紧张的问了起来,已经是语无伦次。他只瞧着绿萼穿太监的衣衫,顿时紧张起来,“莫非……莫非你是私自出宫不成?”
绿萼无奈中带着轻笑,原来父亲亦是这般的担忧自己,绿萼想出声安慰,却瞧见李胤在身旁干咳了一声,“这里人多眼杂,还是进府说话罢。”
阮崇生瞧着绿萼身后的男人,虽穿着太监的服饰,可身上确是难掩的高贵之气,举手投足间皆是尊贵万分,更是多了几分威严。
三人才进了府里的门,绿萼轻轻的推了推父亲,指着站在一旁的李胤道:“父亲,快见过皇上!”
他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的慌乱。
“微臣参见皇上,臣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皇上恕罪。”
“起来罢,明ri你便要离京了,今日只有父女之意,没有君臣之别,你只当朕是你的女婿罢。”
他一脸和煦的认真的笑,只让绿萼觉得十分的难得。
阮崇生跪在地上却如何都不肯起来,只哭的老泪纵横,“臣罪该万死,做了糊涂的事情,幸而皇恩浩荡,才让臣贬斥他乡。”
绿萼瞧着父亲的样子,泪珠亦是滚落,只将父亲扶起来,哽咽道:“爹,边疆苦寒,女儿不能陪伴左右,您好生保重罢,免得绿萼担忧。父亲以前的那些毛病改了罢。”
自打父亲被抓之后,府里的下人亦是走的走,散的散,家里原本值钱的东西亦被洗劫一空。绿萼瞧着空荡荡的府邸,心里却愈发的难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