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绿萼长长的裙袂扫过积雪,锦缎的水袖拂过琼枝,宫缎秀珠鞋子上尽是碎雪屑。
“舒家在前朝如此的摇摆不定,不过是想抽身事外,朕偏要将这些人都拉进这前朝的浑水里。”
她心感触颇多,正要说话只觉得身后似乎有疾风袭来——
“当心。”李胤骤然一拉,紧紧的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她只觉得耳旁似乎有什么东西掠过,抬眼一瞧却是李胤的龙袍声被大雪团砸中,落在肩头,狼狈的很。
李胤脸色一沉,放开绿萼,转身对远远跟着的徐公公道:“还不去瞧瞧,究竟是何人这般的放肆。”
绿萼替她小心翼翼的拍着袍子声的雪末,却见一抹朱红的身影爬上了墙头,明眸盼兮,宛如漫天雪地开的最艳丽的梅花。
“绿萼姐姐。”舒宝墨欢喜的喊道:“没砸到枝头的喜鹊,难道误伤了姐姐不成?”
待她看见绿萼身后的狼狈不堪的李胤,顿时脸色一变,“皇上。”
李胤脸色不善,一双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还不快赔罪?妹妹伤到的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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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太妃正拿着小银剪修理花枝,忽听清嬷嬷说祁王来了,手上微微一用力,喀的一声将一截枝条铰断。
“当初就不该留下那个祸害,如今倒要坏了大计。”毓太妃狠狠的丢下断枝,吩咐清嬷嬷道:“让他进来。”
冷意渐渐的侵进身子,屋内温和如Chun,竟微微有些凉意。
李祁垂首站在毓太妃的面前,许久才徐徐开口:“儿臣素来敬重母妃,可母妃为何这般的苦苦相逼,萼儿孤苦无依,全是拜儿臣所赐,如今她又有何罪,母妃要这般的置她死地。”
毓太妃缓缓开口,“如今,你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竟连性命都不顾了吗?未经传召私自入京可是死罪。”
“无论如何儿臣都要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决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她半分。”
“我们精心筹谋了这些年,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坏了大事吗?她有什么好,不过是一副好皮囊罢了,江山万里,难道就找不到比她更好的?”
“失去她这万里的江山要来又有何用?不要也罢!”
毓太妃一时僵住,料不到他竟会如此,脸上顿时惨白如纸。
“即便那个女人竟派人杀你,你也爱她?我瞧她与那小郡王不清不楚的,定是有什么私情,可真真是下贱至极,倒是小瞧了她。”
李祁目光坚定,一字一句的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儿臣一清二楚,若母妃再有半分害她的心思,莫怪儿臣不孝。”
毓太妃被他话语里的寒意震住,满脸骇然,直勾勾的看着李祁,似乎不认得他了。
“果真是业障,原是应追随先帝去的,可偏生却舍不得你这不孝子。如今为了一个女人,连祖宗基业都不要了,你让我那什么脸面九泉之下见你父皇?”
毓太妃知晓李祁素来孝顺至极,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这般的违背自己的心思,只觉得冷汗渗出后背,手脚阵阵冰凉,竭力压制住胸口的翻涌,沉声道:“你这番话叫你的结发妻子听到了该如何作想?那慧儿怀有身孕的事已上报,待诞下子嗣,便过继到玉蕖名下罢。”
“她算什么东西,也配生下本王的子嗣,本王回去便送她走,这样下贱的出卖主子的奴婢,留着亦是祸害。”李胤说完拂袖转身欲走,“儿臣今日便会边疆,若绿萼有半分的差池,那儿臣便随他而去。”
看着李祁的背影渐渐远离,毓太妃只觉得渐渐的眩晕,张口欲唤清嬷嬷,却坠入黑暗之中。
亦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被人灌下了温热的汤汁,待睁开眼睛,朦胧中皆是清嬷嬷焦灼的脸。她狠狠的拽住身旁的帷幔,几乎要扯出透明窟窿来。
“留不得了,那女人再也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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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和皇贵妃的到访,无疑将整个宫斗闹得鸡犬不宁,舒宝墨素来不拘一格,和那些奴才们打打闹闹的几乎忘了高低贵贱,如今乍然间来着这样两位正经主子,奴才们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舒宝墨换下了弄脏的衣袍,换了身桃红色的宫装,虽不是最美的,却亦是别具一格的让人忍不住喜欢。
“臣妾今儿确不是成心伤到皇上的。本想砸树上吵闹的鸟儿,谁知皇上和姐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