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姚氏抬眼望着韶礼,见他示意自己出去便行了礼带着下人出了房门。
韶礼坐在茶桌前,罗姨娘急道:“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莺莺燕燕,可知太太准备给韶华议亲了?”
韶礼笑道:“我同她昨日成婚,总不好冷落了她,日后还有倚仗岳父大人的时候呢。”
罗姨娘道:“若是韶华成了亲有了孩子,可就没有你我的立足之地了!”
韶礼蔑笑道:“就他?姨娘觉得他有命撑到成婚之日?还想生个孩子与我争,简直痴人说梦!”
罗姨娘听罢脸上的担忧倒是退了不少,道:“但始终他是嫡子,有他在你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韶礼手里倒着茶,道:“你怕什么,论嫡庶我自然是比不上他,可他那样能活几日?”说罢把茶杯放在罗姨娘面前。
罗姨娘端起茶杯道:“倒也是,那我们要不要……”
“姨娘,现在父亲正值壮年,你急什么?喝茶。”
罗姨娘只得收了话默默喝茶。
夜里,书府。
青许匆匆走过,安禾唤道:“这么晚了,兄长是要去哪儿啊?”
青许回过头笑道:“我,四处走走。”
安禾走到石桌前,道:“既然无事,那兄长过来坐坐吧。”
青许在安禾对面坐下道:“今日方氏冒犯了妹妹,是我管教不严。”
安禾向青许来的方向望了两眼,笑了笑,道:“兄长这是刚从书房出来准备去二嫂嫂院里吧。”
青许不语。
安禾道:“本来兄长的事情我是不该插嘴的,兄长愿意宠爱谁也是与我无关的。但兄长的嫡妻始终就是大嫂,也要顾及她的颜面才好。”
青许道:“我又何尝不知方氏恃宠生娇,但她始终为我生了三个孩子,总不好过于严苛伤了她的心。”
安禾望着青许的眸,笑道:“兄长可心疼我?”
青许忙道:“那是自然,你是我唯一的妹妹。”
安禾道:“那么兄长,我日后出了门子是要做嫡妻的对吗?”
青许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想什么呢,就算父亲母亲答应你为人妾,我也不答应的!”
安禾转头望着月,道:“若是日后我嫁的高门,被夫家折辱,兄长当如何?”
青许没有片刻犹豫,道:“哪怕拼了命,兄长也定会护你周全!”
安禾微笑道:“是啊,我有父亲母亲,还有兄长护我周全。可大嫂没有了。”
青许张了张嘴又把话吞了下去。
安禾继续说道:“兄长可还记得大嫂也是出身名门,后来却因父兄获罪家道中落,从此大嫂一蹶不振才让二嫂嫂钻了空子。若是在我们书家还被妾室践踏,她的父亲母亲还有兄长在天上看着不会安心的。”
青许跟着望向弯月,想着些陈年往事心里隐隐作痛。
许久,安禾站起了身,拍了拍青许的肩,道:“夜里风大,兄长还是早些回房歇着吧。”
风儿拂过,青许扯了扯衣裳,也跟着起身离开了。
青许进了院落,抬起手正准备推门,只听孙氏正教芮儿读:“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永叹。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每有良朋,烝也无戎……”
青许擦了擦眼角的泪推开门走了进去。
“父亲!”芮儿眼尖,一见着便跑过去扎进青许怀里,孙氏似乎有点慌乱,定了定神才木讷的合上书。
青许笑着抱起芮儿道:“芮儿长高了,又重了,父亲抱着都吃力呢!”
芮儿“咯咯”笑道:“芮儿每日都有好好吃饭是高了呢,好多衣裳都穿不上了,您瞧,这是母亲给芮儿新做的衣裳,父亲说好看吗?”
青许抱着有些吃力便放下了芮儿,又把芮儿的衣角扯了扯细细打量一番,道:“嗯,你母亲的眼光自然是最好的。”
芮儿道:“若是父亲喜欢,以后多来看看芮儿和母亲好吗?”
青许望了孙氏一眼,见她转过身擦了擦泪,便道:“以后若是日后父亲没有功夫过来,你便让母亲带着你去书房找父亲可好?”
芮儿撅着嘴摇了摇头道:“不行!母亲说不能打扰父亲公务。”
青许僵了片刻,孙氏娘家家教森严,她教出来的孩子倒像极了她的性子,青许笑道:“那日后你独自去书房,把父亲带来过可好?”
芮儿回头望了一眼孙氏,又转过头望着青许,小眼睛转了转才道:“好!”
青许摇了摇芮儿的胳膊,道:“今日太晚了,父亲还有话要同你母亲说,芮儿允否?”
芮儿“咯咯”笑了好一阵,奶声奶气:“如此便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