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景,秦柏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别人设置好的圈套了。
秦柏本是个孤儿,或许不谙男女之事,或许不知红尘苦海,但对这些无赖的手段再也熟悉不过了。这种手段是专门敲诈无权无势,落单的外地人。他们往往先派出一个人,假装跟你碰一下,然后便开始敲诈了,其他人纷纷围过来,把受害人围在中间,致使受害人百口莫辩,最后不得不花钱消灾。这种手段低俗卑劣,漏洞百出,惨不忍睹,无奈受害者陷入重围之中,被动之极,有理讲不清。
半年前,秦公子和范冲便是被人用死狗冤枉,被一伙街头小混混打倒在地,秦柏挺身而出,大声喝止,还好当时有沅梦出来搅局,这才解了围。
可是今天,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这里红灯区,而且还是晚上。面对着周围这一群蓄意敲诈的人,而且还都是女人,秦柏一时手足无措,他根本无法为自己辩解,也根本没有人打算给他辩解的机会。十多个女人围着他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正在这时,秦柏忽然想起杰斯教他搏击的时候,曾经讲过的一段话:“……在生活中,有很多时候并不适合讲道理,这个时候拳头才是硬道理。只有的拳头够厉害,才不会吃亏。……在那样的处境下,我们势单力薄,并不适合跟他们硬拼,最好的对策是想办法冲出包围圈,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双手举到头顶,对他们大喊投降,那是懦夫的行为,不是大丈夫的行为。”
看着周围个个脸红脖子粗,气势汹汹的女郎,闻着她们身上浓烈的香水味,秦柏忽然觉得一阵恶心,一股怒火腾地冒了上来。他自认自己不是伪君子,但也不是真小人,更不认为周围的这些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嘴角挂起一丝冷笑,一股狠厉之色在脸上慢慢升起,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十多个女人围成一圈,把自己围在中间,喊得最凶的就是那个老女人,看来,她就是这伙人的头头。
就是她!
秦柏一声暴喝,侧身一撞,“砰!”地一声,老女人瘦弱的身子腾空而起,飞出十几米开外,重重地摔在马路上,接着便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声。
秦柏撞飞老女人,凶狠的目光往其他女郎身上一扫,匪气十足。
“哇……”周围十多个女郎被秦柏的目光一扫,惊得花容失色,个个发出尖叫着,抱头鼠窜,四散逃走了,转眼间便无影无踪了。秦柏周围顿时空无一人,一阵潮湿的夜风吹来,吹散空气里的那股浓烈的香水味,吹得路边树叶沙沙地响起,躺在地上凄厉惨叫的老女人想站起来,可是试了几次,依然失败了。看来,这一下摔得不轻。
无赖最怕的是什么?当然是更无赖的人!
秦柏叹了一口气,从容离去。
夜,渐渐深了。路上的行人和梭车渐渐稀落起来,很多原本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也逐一泯灭在一片黑暗之中。天空中,一轮明月依然高悬。
秦柏走着走着,忽然抬起头,见到前面路边有一家小酒楼,店铺招牌上写着“知味楼”三个大字。
这名称倒是起得极为雅致,秦柏会意地一笑:知味知味,言下之意便是“吃髓知味。”可要是取名“吃髓楼”那未免就太赤裸裸了,便落入了下乘。“吃”不重要,重要在于“知”,而“髓”大致只能让人想到骨髓,更有文化的人或许会想到“精华”,可是这世上俗人比文化人多得多了。而“味”却不同了,味有两层意思,可以理解为千般滋味,也可以理解为回味,实在是妙极啊!
看到酒楼,会意到酒楼名称,再闻到洒楼里飘出的酒肉香味,秦柏肚子突然一阵痉挛,这才发现自己又是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唉,真是命苦,人家一日三餐,锦衣玉食,而自己呢,几乎都是一日两餐,而且还不能按时吃。
秦柏轻叹了一声,施施然便走进知味楼,上到二楼,选择一个偏僻的靠窗位置坐了下来。
小二赶紧过来打招呼,秦柏随便点了几个小菜,小二便忙碌去了。
趁着等上菜的功夫,秦柏掏出地图,打开,铺在桌子上,仔细地研究起来:城西是不可能再去了,那个地方危机四伏,他隐约感觉到,宁家的那伙石士一定已经找出他和杰斯的大致位置。还好他们找到的时候,自己和义父已经离开了云川城,到仙人洞中一呆就是半年。
可是半年过去了,宁家还是没有撤回搜寻的石士,看来掌灯风波依然汹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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