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多少令秦柏的点歉疚。
放下一大箱东西,沅梦对着秦柏微微一笑,见他又恢复到研究超神灯的那段日子的样子,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失魄落魄,憔悴不堪,几乎跟一个乞丐没什么两样。
沅梦无限温柔地微微一笑,指了指箱子,长叹一声,转身便出去了。她不能呆在这里太久,因为她不想影响秦柏的工作,打扰别人工作是大忌。
目送着沅梦的靓影在升降梯通道那边消失了,秦柏这才走过去,将那一大箱东西搬过来放在桌子,然后打开箱子,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然后照着结构示意,开始兴致勃勃地拼装起巫石复制机来了。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还没做的时候,觉得简单之极,认为只要有材料,有设备,有详细的技术,一切都不成问题。
可是真正动起手来才知道:一切都是问题!
由于严重缺乏经验,对拼装设备不熟,对制作过程陌生,对原材料使用不熟。秦柏屡屡尝试,屡屡失败,花了整整两天两夜时间,还是无法拼出一台能用的复制机。不是这里出问题,就是那里出问题,调整来调整去,终于调整到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可就是无法进行复制,这……才是最大的悲剧!这就像做手术一样,手术虽然很成功,可是病人却死了。
没办法,一切又要从头来过,秦柏又把机器拆掉。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已经失败了多少次了,也完全记不清楚进入感知状态,阅读石经多少遍了。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神情越来越憔悴,心里越来越着急。他有时甚至后悔当初夸下这个海口,导致今日陷入困境。他有时在心里嘲笑自己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胡乱承诺,当天夸下海口,作茧自缚,真是死有余辜啊!
书房门口,一箱箱光芯原型堆积如山。每次出入书房,在门口处见到日愈变多的纸箱,秦柏心里直发毛。这些纸箱似乎并不是堆在书房门口,而是堆在自己的心房里,心里沉甸甸。
最要命的是,这些箱子的数量每天都在不断地递增着,越堆越多,已经分成好几排了。一箱箱光芯原型压在秦柏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韩大彪、雷阿诺和李秋蝉三个人看向秦柏的目光也在不断地变化着,从刚开始的羡慕,到佩服,再到担心,现在则是充满同情和怜悯。
一天,大家在一楼大厅沙发前的茶几上吃饭的时候,雷阿诺再也忍不住了,他问:“秦柏,你那边似乎没什么进展,箱子越堆越高了,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秦柏拼命地扒着饭,嘴里含糊地答道:“我的忙谁也帮不上,就算川南会巫石研究院的现任院长陈伯林来了帮不上忙,就算川南会最厉害的高级石师,已经退休了的褚卫东再次出手也帮不忙。”
雷阿诺他们三个对望了一眼,三个人根本不相信秦柏的话,还以为那是秦柏被沉重的压力压得心理失常了,这才口吐狂言。其实他们哪里知道,秦柏说的可都是真话。
陈伯林和褚卫东拥有四级石师感知吗?没有!
所以,他们确实帮不上秦柏的忙。
韩大彪道:“秦兄弟,这十多天以来,你憔悴了很多,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肤色也黑了很多,要是实在没办法的话,不如……放弃吧,身体要紧啊。”
秦柏苦笑,说道:“谢谢韩兄弟的关心,可是很多时候并不是想不干就可以不干的,很多时候哪怕拼命都要干下去。”
李秋蝉摇了摇头,说道:“真没想到,超神灯竟这么难,要不……你请那位世外高人出马,如何?”
秦柏沮丧地道:“不行,那位世外高人传授完超神灯技术之后,便云游四海去了,让我上哪儿去找他?”
大家都沉默了,大厅里只传来吃东西咀嚼的声音。
吃完饭之后,秦柏像平时一样,一头钻进书房,进入地下室,继续工作去了。
沅梦依然如故地谈笑风生,秦柏的失败显然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么一回事。
秦柏的心态也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由刚开始的意气风发和踌躇满志,到后来渐渐凝重严肃,再后来则是焦躁不安,最后慢慢接近绝望的边缘。
秦柏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身心会不会崩溃,可他没有退路,他还是不断地进行各种尝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