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被吓得不顾身份赶紧用手捂住了林德妃的嘴,低声道,“娘娘,慎言啊!”
林德妃还颇有些不忿,可看到李嬷嬷一脸苍白的模样,也不敢对着来了,“嬷嬷,我知道的,你用不着害怕。”
“我的小祖宗啊,”李嬷嬷也不顾不上身份之别了,小声哀求,“您呀,您就担点心啊,行人司是个什么地方,您心里不是不清楚,”朝窗外瞟了一眼,“谁知道这里头没有行人司的人,现在紧要的就是谨言慎行,不可行差踏错,否者……”李嬷嬷到底心里头有顾虑,没敢讲话说出来。
林德妃自小受宠,从来是要什么有什么,自小生的漂亮可爱、聪明伶俐的,是父母最钟爱的孩子,连祖父在的时候对自己疼宠有加。作为镇国公府的嫡女,众星捧月、顺风顺水活到十五岁上,好不容易得了先帝的青眼,许给了当年还是洛王的昭帝。那时候,洛王是多么出色,唯一的嫡皇子,身份高贵,容貌出色,最重要的是能力在当时众位皇子中妥妥的鳌头啊,是多少世家贵女们梦寐以求的夫婿人选。可是洛王眼光高,都快及冠了,还未定下正妃人选,可是那时候,庶姐不知怎地突然入了洛王的眼,被抬进洛王府做了侍妾,受尽宠爱,连先帝赐给洛王的侧妃都盖不住,命也好,进府第二年就有了身孕,抬为夫人,只待生下长子就请封侧妃,庶姐身份低,虽然是镇国公府的姑娘,但其生母是府里的舞姬,生母早又失宠了,府中透明人一般。便是洛王,即便再宠爱庶姐,做到侧妃也是顶天了。
脑中回想起庶姐那盖不住的幸福面容,哪怕过了多年,林德妃心里的嫉妒和怨恨都消磨不了,可惜啊,低贱的人再怎么得洛王的宠爱都不顶用,生产那一关没过去,即便生了洛王的长子如何,也只能得了时候侧妃位置,想到这里,林德妃心中总算快意了些许。
家中长辈诸多谋划,长姐还是没能成为洛王妃,可谁也没想到,峰回路转,洛王妃的位置会落到自己头上来。想着祖父告知自己被先帝钦点为洛王妃,祖母、母亲、二伯母等府中女眷对自己嘴上的恭贺,眼里的羡慕与嫉妒,现在回想起来,都多么的快意啊。
只要等陛下的赐婚圣旨下来了了,这些年自己所期盼的一切都要实现了,那时候时间过得那么快又那么慢,每天计算着时间,等着持诏奉节的人来镇国公府。却没想到一个晴天霹雳下来,赐婚圣旨下来了,洛王正妃却是另有其人,是自己之前从未见过、亦从未听过的安国公的唯一嫡女。她几乎要疯了,不明白事情怎么就会变成了这般……
想着从前的种种,林德妃陷入了疯狂的迷乱中,李嬷嬷一看林德妃的情况便知缘由,她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林德妃还是没走出来。
林德妃如同往常一样抱着林德妃安慰起来,直到林德妃慢慢的平静下来。可是林德妃手背暴露出的青筋证明她并未真正的平复情绪。
“嬷嬷,我恨啊,我真的好恨。”
“我知道,姑娘,我都知道,来,呼气,吸气,好,就这样,就这样慢慢呼吸,慢慢来……”
谢誉跟温道宗素来投契,谢誉拿了三皇子功课安排把温道宗从京师引到小汤山别院后,温道宗就留了下来,除了教三皇子、苗苗和荣哥儿每日课业安排外,时不时跟谢誉对弈一场,或是去钓鱼消遣,或是去别庄上体验一把农家生活,或是亲身体验区做一会农夫……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惬意。
在正房西次间临窗大炕上对账的傅氏听得青黛汇报谢誉、温道宗带着三个孩子从庄子上回来了,看着青黛有些为难的面色,放下了账本,也有些头疼。
等到傅氏带着管事媳妇、丫鬟们匆匆赶到二门的时候,看到衣裳还算正常,多多少少沾上了不少泥点的谢誉和温道宗,视线落在躲在谢誉和温道宗身后的三个孩子跟泥人也没多大区别的时候,傅氏已经生不来气了。
温道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是客人,“谢太太,这都是我的不是,都是钓鱼的时候不小心给落到了水里,孩子们也是好心帮忙捞鱼……”
“夫人,这次孩子们也真的是帮忙。”谢誉看着傅氏平静的神色,忍不住解释。
傅氏朝温道宗福了福身,“太傅大人,妾都知道,这会儿也都不早了,如今早晚温差大了些,妾早让人准备了洗漱用具,您还是先去洗漱一番,以免着凉,已经吩咐厨房去准备晚饭了,稍后让夫君陪着您用点庄子上今天送来的新酿的酒。”
“哦哦,好的好,麻烦谢太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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