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研何其聪慧,他自幼跟太子一道长大,彼此性情相熟,太子的神情和话语,谢研顿时从满心欢喜中回过神来,他看了好几眼沉浸在自个儿心思中的太子,心思便越发的灵透,想的越明白,脸色也越发的苍白起来。
谢研咽了好几下口水,定了定心神,严肃却认真的对太子道,“殿下,我爹娘从未想过让苗苗进宫的,不说陛下,便是安国公那边就走不过。殿下您的太子妃,不是孔家的姑娘便是孟家的姑娘,再不就是裴氏或者陆氏一族的姑娘,您应该清楚陛下的用意,苗苗是济宁侯府的姑娘,她身份不适合。”
看着太子带着沮丧和颓然的神色,谢研心中也有些不舒服起来,随机想到什么,便苦口婆心劝慰道,“殿下,我不是在打击您,您是太子,您的婚事不是由您来决定的,得要看陛下的意思。苗苗待您的态度,您应该看得明白,她把您当做是哥哥,是朋友,她现在对您可是没有半分小女儿的心思的,您应该是明白的。”
太子苦笑了一下,谢研顿时瞪大了眼睛,开始慌乱,手足无措起来,“殿下,您对苗苗真的起了心思了,什么时候的事呀?我怎么没发现?”
被揭破心思的太子也没隐瞒了,摊开身子躺在地上,怔怔的望着屋顶上的横梁,他是什么时候对苗苗起了心思的,是跟苗苗第一次骑马出游,是自己伤心难过时她的细心安慰,是半夜睡不着时两人偷偷爬到屋顶去聊天……太多太多了,他跟苗苗有太多的美好的回忆了,所以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动了心,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见太子陷入沉思中,谢研便没有再追问下去,太子喜欢自个儿妹妹这件事已经将他知道即定亲的姑娘是叶兰霏的欢喜兴奋给冲刷的一干二净,烦躁、不甘、心慌、麻烦、憋屈甚至还夹杂些同情、怜悯、可惜,五味杂陈,谢研叹了口气。
太子于谢研来说,是主子,兄弟,伙伴,是他一生为之忠诚并守护的对象,而谢碧沢了,两人一母同胞,情谊是从傅氏腹中延续至今,彼此相爱,彼此相知,这世上最了解自己心思,能为之一同喜怒哀乐的人。但是夹在这两人中间,谢研总有一种感觉,自己其实是被隔绝在外的,这种感受来自于在小汤山别院里三人睡在一起时,太子和谢碧沢紧紧偎依,而自己醒来的时候总是发现自己横躺在他们脚边的那种莫名的不舒服。
其实照理来说,谢研给太子做了伴读之后,两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但是太子和谢碧沢似乎感情更为融洽,两个人总有说不完的话,这种怪异感觉,就像叶先泽抱怨叶兰霏总是喜欢找谢研,明明自己才是叶兰霏的哥哥,且更疼她。
好吧,谢研很聪明,也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他迅速的分析出了种种因果关系,然后坐起身子,推了推太子,极其认真对太子说,“殿下,刚在外头,您跟我父亲说了些什么?”
太子从如梦似幻的过往美好回忆中回过神,还有些微的怔楞,“没说什么啊,就问了下苗苗的亲事。”
谢研扶额,长长的叹气,“您的经学先生,我的父亲,是个多精明的人,您清楚吧。我觉得您还是最好把自己的心思给藏好咯,别让人给发觉了。不说京师,这宫里上上下下多少人盯着您,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就苗苗这一个妹妹,您总不能眼看着她出事吧。”
谢研的这番话可以说的是十分直接和大胆了,太子脸色顿时通红,推了一把谢研,双手撑头,盖住了脸上所有复杂的情绪,闷声道,“我知道的。”
过了一会儿,收拾好情绪的太子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谢研,“谢研,你是忠诚于孤的吗?”
谢研做出个发誓的手势,庄严、肃穆道,“臣谢研,对天发誓,此生只效忠于太子,鞠躬尽瘁,在所不惜,若违此誓言,合族尽诛!”
这个誓言可以说是十分之严厉与苛刻,太子微微点头,然后又问,“那孤命你所作之事,违背道义,也绝不退缩,一往无前吗?”
“是!”谢研不假思索的回答,然后仔细咂摸了一番太子的话,露出了纠结、苦恼的神色,试探道,“殿下,您不会真的想……”
太子给了谢研一个眼色体会,谢研顿时仰天长叹,不顾形象的抱着太子的腰,哭嚎道,“别啊,殿下,您再好生想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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